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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差点就害了我,要不是有靖哥哥和爹爹在,我就被你杀死了,你们叔侄都不是好人!”黄蓉虽然被吓得花容失色,但仍不忘编排欧阳锋叔侄俩。
黄药师甚是担心,拉过黄蓉的手,悄声问道:“身上觉得有甚么异样?快呼吸几口。”
黄蓉依言缓吸急吐,觉得无甚不适,笑着摇了摇头。
黄药师这才放心,斥道:“两位伯伯在这里印证功夫,要你这丫头来多手多脚?欧阳伯伯的蛤蟆功非同小可,若不是他手下留情,你这条小命还在么?”
黄药师嘴上这么说,心底却是十分生气,欧阳锋和洪七公两人在自己的岛上打斗就算了,还差点伤到黄蓉,他这个做爹的竟然不能及时出手相救,反倒要郭靖那个傻小子来。不过仔细一想,郭靖能在危难之时不顾性命的黄蓉,也不枉他对蓉儿痴心一片。
如此想来,黄药师对郭靖的印象好了起来,他虽是傻不楞登,但对情的这个“痴”字,却是大大合自己脾胃。不过他心底还是偏护欧阳克多一些,他想着等亲事定下来后,给郭靖一些桃花岛的好东西做为补偿就是。
那边洪七公看到自己的两个徒儿差点被欧阳锋叔侄伤到,气道:“老毒物,咱们还没分出胜负,再来!”
他存了心要给欧阳锋个教训。
欧阳锋道:“好啊,我舍命陪君子!”
洪七公道:“我可不是君子,你就舍命陪老叫花吧!”
身子一晃,两人又缠斗在一起。
黄药师见女儿无事,眼神也看向亭外缠斗二人,心道:“我在桃花岛勤修苦练,只道王重阳一死,我武功已是天下第一,哪知老叫化、老毒物各走别径,又都练就了这般可敬可畏的功夫!”
从袖中拿出玉箫,黄药师眼神激越,道:“两位相斗多时,不妨给我个面子,且听黄某奏上一曲,大家化干戈为玉帛,如何?”
他将玉箫置于唇边,一首《碧海潮生曲》立刻倾泻而出。
欧阳锋见状立刻明白,黄药师也想和他们试试功夫,他生性好强,一直想做天下第一,难得能与黄药师较量,他从一名白衣丽姬的手里接过铁筝,随手一挥顺便将周围一干白驼山下人给轰了开去,只见他袍袖呼呼作响,素手连弹,铁筝铿锵作响。
洪七公见黄药师和洪七公相斗,乐得清闲,往旁里一退,从梅超风手里接过一杯茶,仰头一饮而尽,道“打了这么久,渴死我了!”
“怎么,七公你不帮自己的徒弟出气了?”梅超风问。
洪七公从衣服里摸出个蛋饼,一边咬一边说道:“她老子出来帮忙,还要我在那边做什么?”他说完往旁边瞧一眼杨康,竖起大拇指,赞道:“梅丫头,你这个徒弟,可真是厉害!”
“如何说?”梅超风重拿了个杯子,给自己倒上一杯茶。
“你往那边看。”
随着洪七公手指的方向,梅超风看见郭靖和黄蓉两人皆以纱巾捂耳一副迷茫模样,一边欧阳克也是气血翻涌强行运功抵抗,更遑论周围叫苦连天的哑仆们。
也只有他们三人能在筝箫二音下,如此闲散的喝茶了。
欧阳锋弹奏的筝声激越凄厉,似有万马奔腾、金戈铁马之意。黄药师箫声呜咽,暗合碧海广阔、潮起潮落之意。只听铁筝犹似巫峡猿啼、子夜鬼哭,玉箫恰如昆岗凤鸣,深闺私语。
一个极尽惨厉凄切,一个却是柔媚宛转。
此高彼低,彼进此退,互不相下。
杨康忽然微微颤抖着身子,刚才黄药师一缕箫声幽幽传来,呜咽之声,仿佛含着无限相思,一瞬间竟让他恍惚不已,在心内浮起许多旖旎之思。模糊的视野里,是红衣女子舞剑的绝美身姿,是遥遥凝望的张扬色彩。一时是如暗夜妖娆的魅惑之姿,一时又是酒醉微醺面色酡红的娇艳丽影,恍恍惚惚,竟不知是梦是空。
一声细碎的低喃脱口而出:“师父……”
这一声犹如晴空霹雳,杨康瞬间清醒过来,脸如火烧急忙看向梅超风,只见她正和洪七公相谈正欢,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情况,心底不由一松,有庆幸也有浓浓的失望。
“咦,听这两人闹得正欢,老叫花也想露两手!”虽然说是让欧阳锋和黄药师两人去斗,到最后洪七公终究没有忍住,他仰天长啸一声,加入到另两人的战团里面。
长啸过后,只听啸声忽高忽低,时而如龙吟狮吼,时而如狼嗥枭鸣,或若长风振林,或若微雨湿花,极尽千变万化之致。
箫声有时与长啸争持,筝音有时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