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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许多话想说,许多事想问,问他为何箭矢朝着她,但见着子郜,那些话全吞了下去。
她以往诙谐开朗的夫君成了如今冰冷情绪内敛的模样,一股陌生霎时盈满心涧,浅浅地淡淡地。
娥的这番心理变化,子郜并未注意。
初次,见着死而复生的娥,心中的震撼和惊喜,让他忘了跟在身后的妻子。何时不见的,他亦未知,似乎从未想到过有一天她会忽然不见,好似每次只要一回头,她都站在不远处,微微笑看着他,随时都等着他的样子。
她十分安静,不吵不闹跟在身后,就算有事也很少找他帮忙处理,只淡淡地有条不紊的处理着一切,就算母亲为难也不见她有半分懊恼,仍旧是温言温色笑着应付,也只有碰到裌或黑皋的事情的时候,她才会有一点情绪变动。
他脑中或多或少能感觉到黑皋的想法,好似每次黑皋进了她的居室,一切都己准备的十分妥当,只需伸手来取便好。
而黑皋心中那些面对娻时的那种甜蜜,不知为何,让他十分地厌恶,连带地,他厌恶起自己妻子娻来,他这种杀妻杀子之人,根本不配得到幸福!
而黑皋并不这样认为,他将娥之事,将所有的苦难,不好的记忆留给了他,父亲亦是如此,情绪低落了,他难免生出怨念来……为何辛苦处理国务的是他,何以经历恶梦的是他,而黑皋却可以睡得香甜,娇妻在侧过得开心!
但有时,他更恨的是,为何视线总会不经意的扫向那人,脑中塞满的全是她的身影,就连处理国务时也不自觉的想着她此时做何,案几之上摆着的胶墨何时凝固尚不知。
日子于她似总有过不完的甜美,各种他不能理解的东西和想法,她的作息他暗恨自己能记得如此清楚。
晨起着衣坐在梳妆台前静静梳发,她的头发幽幽流泻如乌云般,总想着摸上一摸。之后请安见礼淡淡应付母亲及媵者妾室的为难,这些事情她似处理过千百遍般,总有各种法子轻轻一拨,便让人语塞。
打理库房,各种媵器金贝收拾的妥当甚至还有专门的简册对帐,也不知这些是谁教的。
再然后准备膳食,各种精巧的食物,她不过闲闲道几句,稚便能很快做出来。
闲时翻书种草,明明是些随处可见的杂草,在她手里似什么宝贝一般……
还有很多很多,而忽然间,她不见了。子郜有说不出的心慌,甚至忘了此时自己怀中正伏着打定主意意欲补偿之人。
而……脑中忽然说不出的疼痛。
痛得,满头大汗。
“子郜,子郜!”
娥忽见子郜神色不对,慌了起来焦急唤着,半扶着想要让他坐于席上,一个踉跄,两人跌至一处。
娥挣扎着起来,想要去扶子郜,却忽地被挥开,被对方喝道,“你滚开!”
娥被这么一挥又跌了下去,愣住,霎时一股委屈,良久的看着那抱头翻滚的夫君,泪就那么扑漱漱落了下来。
她怎么也想不到,不过三年,一向待自己温柔至小心翼翼的夫君竟如此粗暴对待自己。
正委屈着,对方却忽地变了语调,从牙缝里挤出二字;“抱……歉!”
娥泪眼迷朦地望着痛得直打滚的夫君,压下心底的痛,艰涩询问,
“子郜,你怎么了,为何如此?”
子郜抱紧头部,四肢几乎缩在一起,脑中有重锤一下又一下地敲,痛入骨骸。这种感觉,他再熟悉不过。
这是黑皋要出来了……
真没想到,不过听说娻不见了,他便如此急切的强硬着出来,甚至如此粗暴的对待娥,不行!
……
我第二十次下水,仍旧未找着出口。
浮出水面,从鬲人手中取来长巾裹住身子,赤脚走在地上,青石地板被带出一长串湿濡脚印。
看来,从水下逃走并不可行。
解开长巾,再从鬲人手中取来早己备好的长袍,这袍子是林修然设计的,凤纹刺绣沿着衣衽直至衣角,长长的衣摆拖在地上,很居家也很适合我。撇开别的不说,林修然确实能做个好情人,只不过是个有毒的情人罢。
正漫不经心擦着头发。
林修然进来,今天不知又有何消息要说。
抬眸扫他一眼,继续擦着头发,“怎么,这次又要说什么?”
“你猜!”
林修然不答,我也没要猜的意思,自顾自做着自己的事,完全当他不存在。反正他要说的不过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