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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凝半欠着腰,微笑着问道。
“你……”惠妃惊讶地望着她。
“是。”雨凝却把这当成是颌首,拿起双干净的镶金象牙筷子,夹了几块凤眼腰子送到惠妃面前。
“惠主子请慢用……”
恭顺地弯下腰侍立一旁,雨凝唇角含笑,瞧着惠妃缓缓把那菜靠近嘴边。
“咳……咳咳咳……”
那菜一入喉,惠妃立即清醒过来,这菜哪能吃呢,自己派人去御膳房吩咐了他们,让他们把所有的菜都重重地放盐,咸到不能入口才好。
都是这小狐媚子,一口一个奴婢的,竟哄着自己吃下了一口菜,天哪……这菜还真是咸,又咸又辣,还透着点苦,惠妃忙端起手边的酒杯一仰而尽。
“呸……这,这是什么……?”
酒杯里的酒瞧着是红黄色的花雕,入口却才知道原来是兑了水的辣酱油,辣酱油加在菜里是香,喝到口里却是……
瞧见她狼狈的样子,雨凝忍不住卟哧笑出声来,虹儿不敢笑,唇角却也微微地勾起来。
“主子,快喝点水罢。”
还是跟着惠妃来的那个宫女见状不好,忙去倒了碗茶送到惠妃面前,惠妃痛饮了几口,这才觉得好受些了,只气得满面通红。
“虹姑姑……”
这时门外又响起个阴阳怪气的声音。
虹儿向雨凝低声道:“是收拾食盒的太监。”
雨凝微微一笑,向她使个眼色,自己迎出去,满面笑容地道:“公公是来收食盒的吗?快请进。”
那御膳房的太监怎么可能认识她,见她殷勤柔语,以为只是个寻常的宫女,便从鼻子里哼的一声,大摇大摆地走进去。
这时已经是掌灯时分,他从外面猛地进去,瞧什么都是影影绰绰的,只模糊看见案几前坐着个宫装女子,正端着碗茶不住地喝着。
这太监也是被惠妃买通的,他心里回忆着惠妃派来的那宫女是怎么说的……
大着胆子别怕,天塌下来也有惠主子为你撑着,你只管说几句不客气的话,让那董鄂羞得抬不起头才好。
所谓有钱人胆大,这太监竟连请安也不请了,径直走过去,便去收案上的盘子。
雨凝忍着笑斥道:“大胆……主子在前面坐着你不请安?我正要问你,今儿的菜是怎么了,御膳房的盐吃不完吗?竟要咸死主子不成?”
那太监等的就是这一问,立刻斜着眼睛撇着嘴道:“姑姑这是什么话……主子?我们正经的主子还伺候不过来呢,哪有空伺候这外来的主子。”
惠妃辣得舌头发麻,说不出话来。她见这太监把自己当成了董鄂,忙伸手向董鄂一指,但那太监哪里瞧得分明,见她抬手,更是冷哼道:“有的吃就不错了……我们想吃还吃不到呢。不过也难怪,宫里的东西都是贡给太后皇上皇后各位正头主子们用的,怕是您吃惯了粗食淡饭,吃不惯吧。”
惠妃见他话没说错,却全是对着自己吼的,气得一推身边的宫女,那宫女忙道:“瞎了你的狗眼,也不瞧瞧座上是谁?”
那太监犹是气势汹汹,冷笑道:“我又不是狗,自然瞧不清座上是人是狗。”
这话说的就极为粗俗了,惠妃气得浑身打颤,扬手一巴掌打过去,她是草原巾帼,力气实在不小,这一掌竟打得那太监满地打滚,又哭又嚷道:“不得了了……打死人了,快来呀,不得了了……”
虹儿这才点起梅花纱扇的宫灯,房间里渐渐明亮,惠妃还不罢休,追着一脚一脚地踢上去,哑着嗓子骂道:“你个混帐王八,连你娘也不认得了……瞧我不把你的黄子踢出来。”
那太监乘隙一瞧,这才看出原来是惠妃,直吓得抖若筛糠,方才灵巧的舌头也僵住了,颤着声音道:“惠主子饶命,求惠主子饶命,奴才真的不知道是您呀。”
惠妃恨恨地望向雨凝,见她皱眉立在一边,一脸天真无邪的样子,心中更是气恼。
“来人……”惠妃咬着牙道:“把这个混帐给我送到十三衙门去,照着一百棍子打,若是还没断气,再扔进辛者库。”
那太监吓得魂飞天外,只觉得眼泪哗哗地往下淌,竟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了。
雨凝瞧得痛快,却见虹儿不住地向自己使眼色,她略一思忖,便走了过去,微笑着向惠妃道:“惠主子最是仁慈温和的,奴婢想向惠主子求个情。”
惠妃呼呼地喘气道:“有你什么事……滚开了。”
雨凝咬着嘴唇,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