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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七狗连成了整个42军唯一的一个有五个排长的连队,虽然三皮排长是代理的,还是个没编的,但是这让三皮十分满意,他甚至有点得意洋洋了,他施施然飘到了解放老兵们的前头,摆足了架子咳嗽了一声,果然,这些个老兵油子的阅历都是十分丰富的,马上就有人拍起了马屁,三皮在得意中居然有了点自知知明,就顺势开始了自己的第一次训话:“我说兄弟们,嗯,这个,这个……”
言犹在口,三皮突兀地发现了那个老兵班长竟然在抽泣,他不由得十分别扭,“咋了,哭啥?”
那个老兵班长一惊,张慌地胡乱抹了抹脸,一个立正:“报告排长,我没咋!”
“你娘,没咋掉什么马尿,象个娘们,是不是不愿意我啊?!”三皮借机发起了脾气,远处的溜子七狗关切地也投来了目光。
这让那个老兵更加局促,不及细想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排长,我可不是这意思啊!真不是!”说着他竟然开始连连打起了自己的耳光。
这可把三皮吓了一跳,他呼的一声窜出了好远:“溜子,他娘的这排长我可不当了,真吓人,这是什么事啊?”
是七狗凶狠的眼光才把三皮下面的话噎了回去,小柳子在边上开始了挖苦:“你还能干点啥!除了跑得快你还有啥本事,自己的战士都看不住,装什么装,看把人吓的!”最后,七狗仍然祭出了自己的王牌,还是那页纸,又由自己的兜边露了出来,这让三皮又一次吡牙咧嘴地乖乖就范了。
“天地良心,我可没吓他们!”三皮被激起了好胜心,他一咬牙,惶急地一转身就回到了解放战士们群里,一把扶起了那个老兵:“唉,我说,哥,你是我大爷,咱别弄这景了,行不?”说完三皮扑通一声给那个老兵也跪下了。
那个惊慌中的老兵更加不知所措了,好在这时七狗赶到了,扶起了两人,在小柳子翻译的帮助下,七狗与老兵们开始了交流。
“连长!我们哭是真的高兴!”七狗和善的目光增加了那个老兵班长的信心,他用眼睛讨好地看了一眼三皮,礼数周全,见三皮没什么不满的表现,才又开了口:“说是自愿当解放军,那我们这些老兵们是在骗鬼!我们这些个老兵们,大多是没家没业,当了一辈子兵,除了杀人算本事,我们会啥?就算回家种地都是个傻把式,那还不得饿死啊,再说现在我们是俘虏回家,那还不得让人瞧不起,还不是死路一条!”
老兵的这番话引起了解放战士们的共鸣,几乎所有的人都低下了头。尤老兵与丘顺也到了近前,闻言也不住地点起了头。老兵班长接下下去:“我十二岁当兵,干了快二十年了,先是跟大帅,后来民国了成了国军,当下又成了解放军,本想安下心得个善终,可那有这好事哟,哪个部队都不愿意要我们,我们苦啊,没了出路,我们只要一回家,那还是一个恶报,哎,这些年杀人也杀多了,这是报应吧!你说,好容易有了个归宿,有了个排长,我们哪能不乐意,我是一时忍不住,这才坏了排长的心情,真不是故意的!”
三皮也被感动了,他眨着眼睛,动容地拉过了老兵班长:“操,谁说老兵油,这不也挺好吧,行,你对我脾气,以后咱就是兄弟,你说行不行?”
那个老兵也有点激动,这回是真的,不象刚才那样夸张了:“行,排长,有你这句话,我就跟定你了!其实我们老兵在国军那不刁不行啊,人善被人欺,我们哪敢发善心,保命才是真是,可今天我听排长你的了,你指哪,我就打哪!”三皮正待说是,可是得意间突然发现溜子政委正在大皱眉头,心头一动就改了口风:“那可不行,得是连长指哪咱就……”
七狗闻言,又要大声咳嗽,这可吓惨了三皮:“行了,七狗,祖宗,别咳嗽,我可受不了这个了!”
众人的笑声中,没人注意溜子皱眉走了,这个政委为三皮的话正在寻思,因为溜子是一个根正苗红的由党一手养大的战士,有着坚定的信仰,他不会允许个人的意气冲击他的信仰,这也是他与这些兄弟们本质上的不同,可是现在看来,他的这种隔阂正在让他与兄弟们远离,这在情感上又是溜子政委所不愿意的,无可奈何下他只能离开了。
三皮仍然沉浸在结识战友的兴奋中,经过了解那个老兵班长叫于富,被三皮口头认命为了副排长,并且有了一个新的绰号,老瓜,只是因为他的脑袋实在有点圆得过份,所以三皮给他进行了重新的命名。这些个新战士成份可谓真是复杂到了极点,有个叫王成的家伙,居然是个坦克兵,这怎能不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呢。
突然,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