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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响,双儿再次努力提了一下神。“听说,他们明天要对我施以凌迟极刑,这是真的吗?”双儿说这句话的时候,竟然非常镇定是一点惊恐都没有,对于这凌迟极刑,不知她是真的不怕,还是不知道它的血腥残酷。
申屠瑞雪没有说话,只是痛苦地点了点头。
“公主,请告诉奴婢,你真的相信那些都是我做的吗?”
“这——!这个——!我想不信,但——。”申屠瑞雪不知如何回答。
双儿马上打断了她的话。“奴婢也不为难公主了,你心里是不信任奴婢。奴婢很想把公主当成朋友,但朋友最基本的就是信任,但这点公主你没有。”双儿凄然笑着,那笑容蕴含着酸楚、痛苦、怨恨!“所以我们永远都成不了朋友。”双儿继续说道。
申屠瑞雪无言以对,但心中却是觉得很奇怪,现在的双儿和以前见到的双儿都完全不同。说话毫无傻里傻气不单止,还相当睿智沉稳,气定神闲。
“如果公主要救奴婢,公主有这个能力吗?”双儿的脸上浮现出奇怪的笑意。
申屠瑞雪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还是不知如何去回答双儿提出的问题。
双儿又苦笑了一下。“奴婢明白公主,公主却不明白奴婢啊!”
“双儿,你老实告诉我,你真的没有做这些事?”申屠瑞雪突然问道。
“如果双儿说,绝对没有做过,公主您相信吗?”双儿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是来了个反问。
“我——!”这一问,申屠瑞雪又陷入了无言以对之中。心里非常混乱,即便双儿真是无辜,但所有证据都指向她,根本无力翻案。
“奴婢多谢公主救命之恩和知遇之恩!”。说着竟然想挣扎着起来跪拜。申屠瑞雪忙按住她,手触到了双儿伤痕累累的身体,她不禁痛得轻轻呻吟出声。
过了一会儿,双儿喘过气来,继续说道:“公主,有句话,双人现在不得不说了。由现在开始,你不再是我的主人,我的公主,双儿与申屠瑞雪后会无期!公主请回吧!”说完,双儿挣扎着挪动身子,手脚上的铁链发出“哗哗”的声音。她把头转向了另一面,闭上眼睛,再也不看申屠瑞雪一眼。嘴巴却在反复念念有词:“日出西院尽,斜阳照东墙。朱雀折云羽,碧目凝泪光。”
两行清泪从双儿紧闭的双眼眼角滚滚而下。
申屠瑞雪最终还是走了,她带着沉重的心情走了。她知道她其实可以用自己的权力去救双儿的,但她实在无法凭着双儿几句话就推翻所有的证据,申屠明浩的那番话也是萦绕耳边,她是未来海心国的女皇,祖先留下的千年基业要靠她维系。她蹒跚地走回天水宫,嘴里也不停地念着双儿那句话“日出西院尽,斜阳照东墙。朱雀折云羽,碧目凝泪光。”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第二天一早,由昌平城中,从皇宫通往城中心祭台的道路两边却是人山人海,人人都想来看看凌迟处决这个据闻艳绝尘寰的须弥大陆兰朝的奸细双儿。
在一大队兵马的开路之下,一辆马车从皇宫驶了出来。马车上固定着一条木桩,一个身穿白色衣裙的女子被锁在上面。
她被铁链纵横交错地紧紧缠绕着全身,固定在木桩之上,她那张晶莹如玉、美艳无比的脸在满头青丝披散的衬托之下,显得尤为突出。她美丽的大眼睛彷如荡漾着一池清水,头微微仰起望着远处天边的浮云,嘴角还有一丝淡然的微笑。那表情虽然带有点忧伤,但却并不显得憔悴,反而是一种冷然的镇定。
她就是双儿,她一早就被人帮她穿上了一套白色的衣裙,这是申屠瑞雪特别交代过的。这样就没有人能看见她白色衣裙之下那惨不忍睹的身体。
她一直没有反抗,或许知道反抗是徒劳,或许也无力去反抗。任由人把她用铁链锁到了马车的木桩上,一路在万人瞩目下穿过昌平城的街道,押往祭台。不久之前她也是在万人瞩目下出现,但此时却是时过境迁,等待她的将是残酷的命运。
街道两边的人们看着虽然被铁链锁在木桩上的双儿,心中都有一种难言的感觉。人们竟然被一个锁在木桩上即将接受凌迟处死的美丽女子所折服。她那清澈如水的眼神,高雅恬静的气质,散发着一种圣洁的气息,这让人们很难想象出她是那个榜文上描绘的“心狠手辣、yin荡无比,以色相诱,不择手段套取国家机密”的兰朝奸细相提并论。
虽然街道两边站满了人,但却是出奇的安静,空气中只传出押送队伍的车轮声、马蹄声、脚步声。
第一百五十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