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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什么?”
我赶紧低头。我一个好人哪,怎么会被他们逼得变态了呢?
“我当兵的时候才十三岁,到了部队想吃好吃饱,我就选择了去炊事班,在那儿养了两年猪,然后又当了两年勤务兵我就不干了。薇子老爹觉得奇怪,为什么我要去当汽车兵,做他的勤务兵应该比汽车兵有前途多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摇头。
“汽车兵有钱。我胆子大得能把油车开到加油站卖掉半箱的油。小时候家里穷,大哥穿完的衣服我穿,我穿了再给三弟穿。我们哥仨读警校,我十三岁当兵就是为了省钱。所以,我发誓这辈子一定要有钱,任薇子老爹用什么人生大道理教育我我都不听。后来那老家伙趁着全军大比武我得了散打第一名的机会把我整到特种部队去了。”夏长宁悠然笑着,“特种兵我也不愿意去,我还是要开公司挣钱。”
他说起家里的情况时,声音就低了下去,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伤感。
十三岁,为了省钱去当兵,可想而知在部队受了多少苦!这一刻我觉得夏长宁很可怜。
夏长宁的声音突然就温柔了,“福生,就是这样的眼神。”
什么眼神?我莫名其妙。
“明白了?”
“什么?”
“我锲而不舍追你的原因。福生,和你在一起,我能安静下来。”
听完他的故事、一大套理论和他这个结论式的问题,我还是不明白,隐约感觉到了什么但又飞快地跑远了。
他呵呵笑了,“怎么样?一年就成了,你要真不喜欢我,我也不黏你,就当是我俩没缘分。”
我差一点儿就点头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三个月。”
“成交!”他答应得极为痛快,我马上就后悔了。就像逛商店买衣服,老板说这衣服要一千,我马上说五百块还差不多,其实一百块就能买到,而最最要命的是,我还没打算买这衣服哪。
但是话已出口收不回来了。夏长宁就像奸商一样板上钉钉地进行交易,“走吧,签份协议。”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
夏长宁悠然地说:“我觉得和你签个协议再公证一下比较好,毕竟女子与小人是一般难养的。”
我的脸刷地红了。腿有点儿发颤,我胆怯了。
“协议内容很简单。我帮你查丁越的事,你做我三个月的女朋友;三个月后你要是不爱我要和我分手,我夏长宁绝不纠缠你。白纸黑字各执一份,如何?当然,你也可以有附加条件。比如,夏长宁不得对你动一根手指头等等诸如此类的,只要对你有利的条件你尽管提。”
“那个就不用了吧?”
“福生,我是生意人,在商言商。”
我被他稀里糊涂绕得不知道怎么这事就说到这个份儿上了。
我和夏长宁真的签了份协议,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我答应做他三个月女朋友,其间他不能违背我的意愿做我不想做的任何事;三个月后若不能继续交往,任何一方不得纠缠对方,影响对方的生活。
看起来对我有利。附加条件是夏长宁查清丁越这件事。
我看了又看,看得夏长宁闷笑,“要不要找个律师帮你看?”
我脸一红,不是不敢相信他嘛。再说,我还从来没签过这样的协议,和学校的合同都是爸妈代签的。
“今天折腾一下午了,你愿意和我一起吃晚饭吗?”夏长宁极为有礼地问我。
我瞟了眼协议,脑袋还有点儿迷糊。
“按协议办事。你要是不想和我一起吃晚饭,我就送你回家。”
“回家吧,累了。”情势直转而下,我想回家好好想清楚。
他二话没说开车送我回家。
到了家,他停车,温和地说:“把协议拿来。”
他又要干吗?
夏长宁叹了口气,把我一直捏在手里都沁出汗的白纸片拿过去撕成了两半。“瞧你紧张的样子!我帮你查丁越的事,不勉强你。三个月什么的,别当真了。”
他又要打什么歪主意?
“福生,你是我见过的最单纯的女孩子。可能是我在社会上混久了,认识的女人社会气太足,所以才会觉得你好。不过,女人多的是,何苦让你我都不舒服呢?这事我帮你,就当是认识一场吧。”
在他诚恳的说辞面前,我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小人了。他就像临死赴刑场的义士,我则是最惹人恨的叛徒墙头草,在他凛然正义的气概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