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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峰期已经开始了。
她当机立断:“我坐地铁去好了,这会儿开车堵死,说不定等到了人家都快结束了。”
——
这天,杨潇一如往常,下班后搭地铁回家。
到了某一站时,他无心地扫视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正是高峰期,人很多,若不是他个子高又站着,外面什么也不会看得见。
突然,窗外行色匆匆的身影中,出现了一抹令他的世界骤然凝冻的银灰色!
就好像时间停止,所有的人都定格在原地,只有她不经意一个回眸的样子缓缓播放,反复重演。
他如梦初醒,发足冲向已经响起嘟嘟嘟的警报正待关上的车门!
可惜,“发足冲向”只是他的愿望而已,人和人的身体紧贴着挤在一起,他只能一边往前大力而艰难地挪一边焦急至愤怒地吼道:“让一下,我要出去!让我出去!”
周围的人比他还要愤怒和烦躁——
“要下车怎么不早换出来?”
“来不及了,下一站再下吧。”
“早干嘛去了?真是的!”
——
许易安搭地铁到某站,下来换乘。她走过几节车厢,电梯已在眼前,却忽然听见身后爆出一阵喧闹声,听起来似是大事不好。
她随周遭的人驻足回望,也听见了有人大叫:“开门,快开门,有人被夹住了!”
幸好高峰时段有地铁协管员,他快步跑过来,大声喝问:“怎么回事?”
“这人想下车,但是车门已经关了,快点,我们这儿要坚持不住了!”
协管员看了一眼,连忙冲车头拼命挥舞起手中的小绿旗,对着对讲机大喊:“先别开车,把车门再开一下,有人夹住了!”
因为要给协管员让道,此时人群略略散开,许易安一眼看见,被夹在车门中间的那个人,不正是杨潇?
他狼狈地侧身卡在那里,胀红着脸,绝望地瞪着她,眼中的表情难以形容——有欣喜,有疑问,有乞求,还有些她也看不懂的东西。旁边好些人在奋力扒着车门撑开一条宽宽的缝,他才不至于被夹死。
许易安心里一抖,正欲过去,忽而听见无线耳机里传来电话呼入的声音。
她一个犹豫之间,车门已经重又响起嘟嘟的警报声,打开了。
大家齐齐发出一阵松了口气的声音。
许易安顿了顿,按了耳机上的接听键,快步向电梯走去。
——
杨潇一脱身,立刻就想冲,可是协管员和闻讯赶来的好几个地铁工作人员都拉住他,七嘴八舌地问他怎么回事,有没有受伤。
因为差点出事故,他们很不客气,几乎是恶狠狠地喝问的,好一会儿之后才想起来要注意态度,于是又不顾杨潇的推辞,百般劝说他去医院检查。
因为不清楚到底什么状况,地铁司机也没敢开车,很多人围在杨潇周围看热闹,待他好不容易摆脱掉工作人员从人群中挤出来,举目却哪里还有许易安的踪影?
她看到了,也定然明白他是为了谁才豁出一条性命不要,可她仍旧无动于衷,该走则走,连过来关心一句都做不到。
原来她这次出现,是来让他死心的。
——
两日之后,许易安结束了这次出差,回到鹤鸣总部。
时光平滑而快速地流过,不知不觉间已是两年过去,许易安已经三十二岁了。
恰好是她进入鹤鸣时贺鸣堃的年龄。
原来她在这里工作已近十年、跟贺鸣堃在一起也快十年了。
这天晚上,她跟贺鸣堃一起出席一个饭局,之后对方又提议换地方喝茶。往常遇到这种情况,贺鸣堃就会借故先走,留下她或者其他下属继续周旋,但这天他居然跟许易安一起留下来了。
喝完茶已是十点多,许易安没开车来,她掏出手机正准备叫车,贺鸣堃却说:“我送你回去。”
许易安有些意外。时候已然不早,按照他们历来的默契,不是顺路或者要顺便谈工作的情况他都没有送她的必要,今天这是怎么了?
但她没有多问,依言上了他的车。
不久之后,她就明白为什么了。
他将车子开平稳之后,跟她说了一句话:“我最近在考虑再婚的问题。你也不小了,我觉得我们俩结婚正合适。”
这就是他的求婚。
不过这样的求婚对于别的女人可能是一种冒犯,对许易安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