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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门的时候还艳阳高照,不到一小时工夫就乌云密布,小雨直落,让两人淋成落汤鸡。
山里的气候本来就多变,但一下变得太快叫人措手不及,若非风雨的大小是天意的掌控,不然她真要以为是牧场里那个心怀恶念的女人施法降雨。
“不要叫我小女孩,我只是比你矮那么一点点,我会找到路回家的。”赵英妹倔强的扬起下巴不肯服输。
一六二比一七五是差不了多少,顶多一个脑袋瓜子。冬天想。
“是吗?是谁说:”相信我,这条路我走得比厨房还熟'。“可这厨房未免太大了,反而像野兽的大口要将她们吞没。
“我……”她吶吶的低下头,不让冬天看见她脸上的不安和慌乱。
“还有,我们不是要回家,你得带我找回我的东西。”一个只有她找得到的藏匿处。
她露出难以置信的眼神,像这会儿才发现她是疯子似的。“你有病呀!为了一台破相机居然不要命。”
“赵英妹,你吃过泥土锅巴了没,信不信你再侮辱我的小黑,你很快会尝到那个滋味。”再怎么破也是她的宝贝,跟了她十四年了。
嘴巴一闭的赵英妹一点也不怀疑冬天的威胁。她看起来又凶又悍的像个索命使者,要是一不小心惹恼了她,说不定她会杀人灭尸直接将她往山谷扔去,谎称失足坠崖。
大哥虽然管得严又会打人,可是他不会置她于死地而不理,在她跌倒受伤时会拉她一把,甚至身一低的背她回家。
可是冬天真的很冷血,完全不管她的死活,拚命的催她往前走还用树枝戳她,每隔十分钟就会说句吓得她腿软的威吓,让她走得心惊胆战好想回家。
呜!她错了,她不该听殷水柔的话,把相机藏在人烟罕至的深山里,她宁可被大哥狠打一顿也不要在这里。
“别以为你哭了我就会算了,再不走快些我们俩都会出事,到时你哥想收尸恐怕都找不到人。”冬天语气严厉的催促赵英妹。
她也想停下来休息,但是不行,为了两人的安全着想,她们必须冒险前进,否则变幻莫测的山林会出什么难题考验她们还不知情。
当她话一说完,空中传来轰隆隆的打雷声,雷声惊人得似在身边不远处,吓得赵英妹脚没踩稳的扭了一下,痛得脸都发白了。
但她仍逞强的装作没事,拖着一只脚硬走了十步,最后实在没办法走路,才跌坐在泥泞之中放声大哭。
她足足哭了十来分钟没人理会,哭得喉咙沙哑都快发不出声音,一只冰冷但沉着的手伸过她腋下将她扶起。
“你……你干什么?”她不是很讨厌她,巴不得她滚得远远的,干么还要费事的帮她?
“小女孩就是小女孩,一遇到挫折就赖到地上哭,不会想办法解决。”个子小小的倒挺有分量的,希望别压死她!
赵英妹看她手中多了根臂粗的木杖,她恍然明白她在她慌乱无措的时候,已为两人找来支撑身体重量的工具。
她又想哭了,觉得自己真的很不知好歹,老是排斥她、故意找她麻烦,其实她人还算不错,不会真丢下她一人走开。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想想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废弃的工寮或山洞,雨下得太大了,再不躲雨我们都会失温而死。”真要命,她果然自找麻烦。
她从来就没喜欢过小孩子,而且也不擅长照顾人,一向她都是受的一方,很少有施予的机会,她大姐给了她很多当妹妹的特权。
可是现在她却反过来要照顾一个名副其实的“妹妹”,想想真有些力不从心,自私的她可没想过有一天会当保母。
“我……嗯……”赵英妹抽噎的想了一下,用手背抹去不知足雨还是泪的水。“左……左边好象有个山洞。”
“好像?!”她可不想白走一趟冤枉路。
“雨好大,我看不清楚嘛!”她一脸委屈的找着路,雨打得她好痛也不敢哭出声。
“算了、算了,就试一试吧!看天公会不会疼憨人。”她也只有赌了。
“你说谁是憨人?”一定是指她,谁不知道冬天嘴巴最坏了。
瞧她嘟着嘴一脸不服的表情,笑而不答的冬天很快就笑不出来了,看似不远的一段路两人走得很辛苦,不时跌跌撞撞擦出一身伤。
她没想象中的力大如牛,急促的喘息在胸口泛开,每走一步都像脚上绑了一块铅,越走越沉得几乎抬不高双腿,走得几乎出现麻痹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