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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流景的表情慢慢变的狠厉,眼眸里像是被血色染红,声音陡然变的生硬:“可是,他活下来了,活下来,将那些欺辱过他的狗杂碎一个一个地弄的倾家荡产沦为乞丐,被千万人践踏□!”
络熏有些诧异地看着殇流景的面庞,被他带着恨意和隐秘笑意的诡异眼眸盯住时,络熏浑身生寒,像是快要僵住。
“殇流景……”络熏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变得异常陌生的殇流景。
殇流景眼神一闪,蓦地闭上眼睛,下一瞬张开眼时,已经恢复常态,冷静地近乎冷酷地说:“那么多悲仓的人想要活着,一切,都仰仗您……皇帝大人,你什么都有,只为一点小事便如此软弱,你当得起自己的天子之名吗?”
络熏被殇流景的话镇住,想到街上的难民,城外的白骨,满目苍夷的国土,自己亦被软弱无能的自己吓得心中惊涛骇浪,想到有那么一瞬,自己想要遗弃自己的子民,逃避自己的责任,络熏惭愧万分,若不是殇流景在此,恐怕络熏会扇自己几个耳光。
“殇流景,到底要什么条件,你才肯帮朕,只要朕做得到,什么都可以。”络熏一手抓住殇流景的肩膀,诚挚的双眸紧盯着他,认真地说。
“怎么?现在醒悟了?”殇流景瞥一眼络熏搭在他肩上的手,不改嘲讽。
“我从来不没想过要死,那个时候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亦不会有。”络熏明确地答道。
“哼!”殇流景却还是忽然一声冷笑。
络熏被他笑得有些莫名其妙地不安,不由急促地问道:“你笑什么?”
“是,你没想过要死,但是,你从来就没有抗拒过死亡。我可有说错?”殇流景的视线紧逼络熏,一针见血地说道:“在你看来,你的命,从来就不是你自己的,所以从来就不曾为自己做什么,甚至连命,也不争。永远只等着别人来保护。”
络熏怔怔地看着殇流景,从来,就不曾想过这个问题。只是,这么一句话,引起了内心深处的震动,有什么争先恐后地跑出来,呼喝着叫嚣着。
“没想过要怎么保护好自己的君主,不能好好保护自己的君主,不是一个好的君主,永远只会在关键时刻拖累自己的下属,循环往复地让身边的人一个个为自己送命!你懂吗?”
永远只会在关键时刻拖累下属,循环往复地让身边的人一个个为自己送命……穆,就是因为这样,而死。
“络熏!”殇流景忽然轻声叫了一声,然后将手放在比自己略矮的络熏头上,低声道:“在我还没有放弃你之前,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因为,我不希望下一个死的是我。”
络熏一时恍惚,似乎有种错觉,殇流景,眼眸里略带温柔。
第 22 章(修文)
络熏没有想清楚殇流景最后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不管是什么意思,至少,殇流景表现的是对他的善意。因此,请他帮忙的事,似乎并不是那么困难。
经过一夜的反思,络熏重整旗鼓,清晨便再次到访流景阁。
这次,殇流景没有拦他,也没有让他多等。门童领着络熏进去的时候,殇流景已经在等候。今日殇流景没穿那件华丽丽的白毛披肩的红衣,却是一袭黑绸衣,黑得炫目耀眼,绣在黑绸衣上的隐形金丝随着他的每一个动作发出不同的色泽,原本低调的黑,在这个男人身上穿出了极致的华丽。
黑色在殇流景的脸上平添了一份严肃冷漠,似乎让人觉得更难亲近,然而,或许是殇流景生的俊美的缘故,这样的距离感却隐隐透着一股难言的吸引力。
见络熏进来,殇流景先是将络熏打量一番,看到络熏神色无异,精神尚佳,倒没再说什么,也只字不提昨夜之事。
“先告诉我为何要救那兔子,又为何没救。”不待络熏开口说话,殇流景抢先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络熏端着上好的紫云英茶,看着茶末在水中沉浮,沉吟了一下,抬眼看向殇流景,斟酌着词语说道:“仁者乐山,智者乐水,各人自有其独特思虑,朕不知你心中答案如何,在朕眼里,那兔子好比弱小,恶犬堪比凶暴之徒。朕身为天子,自是要惩强扶弱,还天下百姓以公道。然而,朕只有一双手,怎奈双手无法及于天下,朕亦不能事实亲力亲为,难免有疏漏之处,这是朕之过。唯有任用贤才,借诸位之手为百姓做事。现在国家处于危难之际,更需要阁主这样的人才,还望阁主鼎力相助。”
络熏巧妙地将自己的想法和求才联系起来,说的的确有些道理,然而,殇流景似乎并不满意,站起身,走向络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