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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牧面色平静道:“星君猜错的地方是,他并不想见到我实现土伯之约,他愿意一辈子都不见到我。他的目的,本来便是让星君帮助他压制木性,恢复部分肉身的行动力。”
镇星君冷笑,脑后的肉膜哗啦啦震动:“这是秦汉珍想说的话还是你想说的话?凤青小儿,你未免也太自负太不自量力,太自以为是了吧?就算秦汉珍恢复一丝行动能力又能如何?他的神剑已经破碎了,凭借小半个身子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秦牧摇头,道:“这是我想说的话,也是他想说的话。即便是神佛神魔,也不能掌控一切,总有些不甘心的生命试图跳出去。他并非没有反抗之力。因为……”
“因为,我带来了他的剑!”
秦牧身后,雪亮的剑光冲天而起!
无忧剑震碎了木质剑鞘,突然落在神树中飞速生长出来一条木质大手中,霎时间剑光充斥满厅堂,秦牧眼前到处都是雪亮一片,看不到其他任何东西!
那是近乎道的剑法,超出了他的认知,超出了他的眼界。
一口剑,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威能与光芒,神光浩荡,剑光水银泻地,又洒遍长空,这一瞬间秦牧看到的不是剑,而是一个人的悲欢离合,一个人毕生的追求与无悔的意志!
剑和道,融为一体!
村长的剑图,道门的道剑,在这神话一般的剑法面前也失去了颜色。
剑光中,镇星君的惊呼声传来,秦牧感受到滔天的神威,接着浓烈无比的火浪袭来,随即是无边的压力,仿佛苍苍茫茫厚重无比的大地压下!
他看到了剑光中一颗橙黄色的巨大星辰,蕴藏浩荡威力,似乎要碾碎一切,而镇星君正站在那颗巨大星辰的前方,雄威滔天。
随即他的双眼剧痛,连忙闭上眼睛,然后便感受到那股滔天神威猛地衰弱,接着飞速远去,然后便是摔门的声音。
“秦汉珍,秦凤青,我会回来找你们父子的!”镇星君那古怪晦涩的声音越来越远,随着嘭的一声巨响,宝船剧烈晃动,想来是镇星君已经逃离这艘宝船。
铮。
嗡嗡的震颤声传来,秦牧悄悄张开眼睛,刚才那充塞天地的剑光已经消失,无忧剑正插在他的前方,剑柄还在不断颤抖。
剑下是一片神血,散发出霞气般的神光,很是惊人。
秦牧转过身来,树中人的脸从树中浮现,木化渐渐退去,但是他却依旧紧闭双眼,不愿睁开眼睛。
睁开眼,看到他,便会触发土伯之约,土伯便会收走他的灵魂,那时无忧乡便会暴露,他的亲人都会因此而葬送。
秦牧怔然,难道他永远也不能张开眼睛看看自己?
“我叫做秦凤青吗?”
秦牧看着树中人,低声道:“村长给我起个名字,叫做牧,秦牧,是姓秦的放牛娃的意思。”
他靠在树上,树中人的旁边,低声道:“从那时起,我便一直叫秦牧。到现在我才知道父母给我取的名字,凤青……有点陌生的感觉。你,是我的父亲吗?”
那树中人依旧紧闭双眼,但是树身上却长出了一个枝条,枝条长出了嫩叶,在轻轻的抚摸秦牧的头发。
秦牧静静地靠着,心中百般滋味涌了上来。
没有人这样摸过他,药师不会,他不喜欢小孩子,煮药的时候都是将幼时的秦牧一把摁进药缸里,或者提着腿扔进去。
瞎子也不会,哪怕秦牧施展出最好的杖法,瞎子也是竹杖点头,露出赞许之色,却不宠溺。
司婆婆没有带过孩子,天天洗尿布换尿布,秦牧长大一些懂事后帮她做活,剪裁衣裳,司婆婆也往往是夸奖一两句。
最为严肃的马爷是素来不会夸人的,他看到秦牧总是会想起自己死掉的儿女,面色很沉,因此几乎没有露出过笑脸。
聋子则嫌他比较烦,各种烦,画画的时候总会将秦牧赶出去,即便教秦牧读书写字画画的时候,也是打手板的时候比较多,夸奖的时候少。
哑巴总是坏,各种捉弄他,以此为乐。
瘸子则往往带着他偷东西或者偷他东西,瘸子很有童心童趣,把他当成伙伴。
至于村长,村长没有手脚,而且也是一个阴郁的老头,尽管经常笑,但总显得心事重重。
从未有人这样摸他的头,哪怕是一根冷冰冰的树枝树叶。
这是不曾有过的感觉。
秦牧侧起头,斜看天空,让眼眶里的眼泪尽量不遮住自己的视线,他从前总想像个大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