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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咽了口唾沫,滋润一下干哑的喉咙。
“胶东侯,我……要更衣。请你在外面稍候。等我更衣洗漱后,再来聆听你的高见。”
忍冬也像这时候才从刚才接二连三的惊吓中回过神来,连忙附和道:“是、是,奴婢这就为世子更衣。胶东侯请移步少待片刻。”
公子折丹纹丝不动,泰然自若,甚至目光都没有从手中那方镇纸上挪开,“你我皆是男儿,我并不在意你就在此处更衣。”
姬双玉几乎要大声咆哮:尼玛!我在意!
但是,别说她实际上并不敢咆哮出来,就算真的咆哮出来,也保管没有任何作用。最后她还是不得不在他的冷眼监视下洗脸漱口、穿衣梳头。
所幸她年纪小,加上营养不良,所以身量未显,即便只穿一件单薄的里衣的时候也看不出异状。倒是伺候洗漱的忍冬惊得动作僵硬,梳头的犀角梳都几乎失手掉在地上,得亏背对着公子折丹才免于被质疑。纵横都市
安静得连发梳在头发上划动的声音都格外清晰的房间里,忽然再度响起公子折丹悠悠慢慢的声音。
“一只紫檀木圆雕……头身比例异常的兔子。”
姬双玉虽然背对着他,但是知道他说的是他手中把玩着的那方玉兔造型的镇纸。
那是她某次跟着那帮纨绔子弟在街市上游荡的时候无意中相中的,价钱还不便宜。她虽然不读书、不写字,可还是咬咬牙将这个镇纸买下了,就是因为对这只滚圆可爱的玉兔爱不释手。
到了他口中成了什么?“头身比例异常的兔子”?
“不会欣赏!”姬双玉轻不可闻地嘀咕了一句。
片刻后,她又听到窗下的风铃一阵轻响。紧接着果不其然听见他仿佛自言自语道:“大悲寺的祈愿响玉。”
她正因为他的这句话既不抨击也不讽刺而感到有点不正常,马上就又听见他淡淡道:“你相信这种东西?真是可悲。”
姬双玉在心里不停地劝说自己要冷静,要冷静。
这个人说话大抵就是这样不顾人感受的,能够生生将活人气死、将死人气活,如果事事跟他计较,自己也一定活不长。
又过了一阵,她从铜镜中看见他在屋内踱了一圈,终于回到自己的座位旁边。
他却没有坐下,而是转过头来,璀璨的眸光不偏不倚正好跟铜镜中的姬双玉对上,惊得她心头微微一颤,忙将目光转向别处。平安传
“你难道还做着很快就能够回到吴国去的美梦?”他问了个显然不需要回答的问题。
姬双玉暗自在心里批驳:自然是做着能够回去的梦,难道做着一辈子留在这里的梦?呸,那是噩梦好吗?
他转身,双手优雅一背,四平八稳地朝门口走去。
“对于你的头脑和天赋,我无法强求。可你至少应该知道,名誉、地位乃是世间最不稳固的东西。你昨日还贵为吴国世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今日已经入楚为质,远离君父庙堂,前途难卜。云泥之别不过旦夕之间。”
他走到门口,脚步一顿,“对于任何人来说,只有学识才能相伴终身。我是你的话,就一定不会继续做着不切实际的美梦,而是带上你仅有的智力和专注,从今天开始,在漱石斋好好读书。”
“等等。”姬双玉捂住还没梳理好的发髻“嗖”地站起来,提出了那个她在心里都快憋出内伤的疑问,“为什么是我?你根本不需要伴读,为什么还要同意我当你的伴读?”
他回过头来,面对着她,目光淡漠得仿佛她问了个世间最无聊的问题。
“自然是非你莫属。因为,你是我的——战利品。”
你是我的战利品。
你是我的战利品……
从今天开始,姬双玉有没有好好读书还值得商榷,倒是这句话确确凿凿地成了她今后的噩梦中始终萦绕不散的一句最为惊心动魄的对白。
☆、第16章 补眠惹的祸
天才萌夫:宠定腹黑娇妻;第16章 补眠惹的祸
清脆的马铃声就着蹄铁踏在石板路上的清响回荡在微光初透的街头。上飨嚣菿一辆华丽的四乘马车穿透黎明的薄雾,在贯通郢都南北的朱雀大街上驱驰。
姬双玉坐在马车里精神不振地晃荡着。
晦暗的天色、几乎一成不变的摇晃节奏、大半个时辰的漫长旅途,正正都是补眠的绝佳条件。可是今天,车厢虽然宽敞豪华了,坐蓐靠垫也更舒适了,身边却坐了尊气场冷傲的“大佛”,而且他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