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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许沐转身看她,她没有看他,只是默默地等待他的回应。
“我是救生圈吗?”
“当我没说吧。”许沐的反问让她心虚,以往拒绝他是因为身旁的周渡,而如今需要安慰,她竟然恬不知耻地问他愿不愿意再次接纳她。
严清走出伞外,疾步离开。
“我愿意。”许沐看她原来越遥远的背影,仿佛再不喊住她,她便像那次一样消失在他的世界。
当他们拿着结婚证走出民政局大厅,没有幸福的拥抱,甜蜜的誓言。
许沐说,“怎么办,你得继续当我的保姆了。”
严清笑了,看到远方的周渡,面容憔悴,衣衫不整。
“打个招呼?”许沐试探。
“不了。”严清没再看向那个地方。无论是有意无意,因为他母亲的那致命一推,她最爱的人永远地离开了。她恨她,可是她是他的母亲。因为爱他,她最终打消了告她的念头。况且她知道,即便最后官司赢了,她得到的不过是钱,母亲再也追不回来了。
“严清。”周渡追上来,挡住他们的去路。
“周渡,以后别再来找我,这辈子我再也没有办法笑着对你。”严清说完,挽着许沐的胳膊,走向停车场。她并未迁怒于他,不过,她希望他能明白,放过不等于原谅。
晚餐在许宅吃的,许母亲自下的厨,一桌子严清爱吃的菜。
“瞧瞧,百转千回,严清,你命中就该是我们许家的媳妇。”许母为严清盛了一碗桂圆莲子汤,满意地看着这一桌子菜,“这次,总算人齐了。”
严清心中也是无限感慨,以往跟周渡在一起,费劲心思讨好周母,如今在许家,这般的温暖却是唾手可得,或许正如许母所说,人各有命,或许命中注定她跟许家有缘。
“爸,妈,我敬你们一杯。”严清往手边的玻璃杯倒了些白酒。
许沐知道她不会喝酒,阻拦却也没拗得过。
“你这孩子,咱家里不兴这个。”许父招手让她坐下。
“不成,这杯酒得敬。”严清端着杯子的手有些颤抖,“多亏了您们的帮忙,我妈才能这么顺利地入土为安。”说着泪忍不住滴入杯子。
许父,许母与严清碰杯,“自家人,不说这些。”
严清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尽管她和许沐那无名无实的婚姻伤透了他们的心,尽管她和许家再无半点瓜葛,当父亲卧病在床,在她最无助的时候,许家毫不保留的帮助着实是天大的恩情。
“只要你们以后好好过,我们也就知足了。”许母嘱托。
“你也别再吊儿郎当,成熟点,别亏待了严清。”许父盯着许沐,严肃地说道。
“什么时候你们能对我有点信心。”许沐皱着眉嘟囔。
刚喝的时候严清觉得跟喝白开水也没什么不同,在回去的路上才开始脸颊发烫,频频作呕。
“我许沐江湖人称九(酒)哥,也没敢像你那样一口闷。”许沐一边小心地开车,一边将矿泉水递过去。
严清只觉得耳朵嗡嗡的,也没听清他到底说些什么。
好不容易背着她到了屋里,还没来得急走到卫生间,就吐了客厅地毯一地。
许沐六神无主地喂她喝了一点蜂蜜水,过了好一阵,也沉沉地睡去。
筋疲力尽地躺在她身旁,她从未在他面前袒露过这般孩子气,狼狈的模样,以往扮演幼稚角色的一直是他。
她的脸颊很红,头发凌乱地拂在脸上,呼气很重,眼珠子还在眼皮下面转个不停。
许沐侧着身对着她的脸,即便是如此静静地看着,他也就满足了。以往他的那些无奈,痛苦和纠结因为这一刻的平静而烟消云散。
许沐为她拉好被子,关上台灯,他忽然祈祷起来,希望以后的每一天都能有她在,没有波折,没有意外。
睡梦中,隐约听到枕边的哭声,许沐以为严清又做恶梦了,赶紧开了灯。
她在抽泣,还没来得急叫醒她,只听她吐出几个模糊的字眼。
他没听错,她口中说的是:“周渡。”
眼泪一串串滑落,眉头深锁,仿佛梦里她想抓住什么,却渐渐远去。
许沐没再叫醒她,她的无助于悲伤让他心疼,却又像利刃一般刺向自己的心,就在刚才他还在为他们的未来祈祷,而她却依然深陷在过去不可自拔。
台灯亮了一夜,她没醒,他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