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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绝心道:“正是。”
辛如铁便截下约有四五尺的一段竹竿,劈成两半,再分别削成竹条。到底是手上功夫了得,虽然看不见,他削出的竹条仍然根根大小均匀。凌绝心看他仔细地用刀锋擦刮每根竹条的棱角,直到摸过处处都已磨得平滑了,才递给自己,心窝暖洋洋的,问:“你说,咱们做个什么风筝好?”
辛如铁笑了笑:“你拿主意吧。”
凌绝心拿着那些没有一点儿硌手的竹条,一边摆弄一边琢磨,脑中大致有了个雏形,等到段淼送来装满他指定物事的包裹,取出针线便扎起骨架来。辛如铁削好竹条后坐在一旁,一时帮着他固定一下竹条的位置,一时按他吩咐把过长的竹条截去一段,一时帮他传递剪刀针线,一时又去给他倒杯水喝,也没一刻闲着。虽然两人都没做过风筝,但一番忙活,不到两个时辰便把架子扎好了。
那竹架形状对称,大小正好,凌绝心拿着晃了晃,也挺坚固的。他端详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十分得意,又想一鼓作气地连风筝面也做了。辛如铁拦住他:“剩下的明天再做吧,别太累了,反正也不急在一时。”凌绝心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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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段淼又送午饭来,只见矮几上摆着那风筝,已经糊好了纸面,凌绝心正埋着头在上面画画。段淼摆好饭菜,道:“师父,辛庄主,可以吃饭了。”
凌绝心头也不抬:“等一下再吃。”
辛如铁走到矮几旁,一声不吭地把凌绝心抱了起来。凌绝心正画得起劲,忽觉身子一轻,正要抹上的一笔颜色便落了空,嚷道:“哎哟,我的画!”
辛如铁沉声道:“吃完再画。”
凌绝心不甘地撅起了嘴,但他也知道自己不肯挪窝地画了一上午,辛如铁早就隐隐地有些不满,因此并不敢多说什么。被辛如铁放到桌前坐好,他只得不情不愿地捧起汤碗,看向辛如铁的目光颇有些哀怨。
看师父吃瘪,段淼暗觉好笑,走近矮几,只见那纸上已经描出了一对交颈栖着的鸟儿,用笔传神,虽然颜色只上了一小半,但已能预见成品必定十分精致漂亮,可知凌绝心颇费了一翻工夫。
段淼啧啧称赞,饶有兴味地问:“师父,这是鸳鸯吧?”这种朱顶碧翎的鸟儿,总是成双成对地出没,多年前他们兄弟在外流浪,曾在江河边见过数次。那时他觉得这些鸟儿美极了,哪怕在肚子最饿的时候,也没生过要抓它们来吃的念头。长大后才知道这种鸟儿雄鸟名鸳,雌鸟名鸯,合在一起往往被当成是恩爱情侣的象征。
辛如铁并不知道凌绝心扎了个什么式样的风筝。这一天凌绝心起了个大早,洗漱之后就趴着画风筝面,不肯稍动。辛如铁问他画了什么,总被他打哈哈糊弄过去,只说“画好了再告诉你”,不免奇怪他怎么神神秘秘的。此时方知他竟是这般心思,辛如铁有些怔忡。
谁知凌绝心摇头道:“不是。”
“不是鸳鸯?”段淼一愣,又细细地看了一下那画,没错啊,和自己记忆中的鸳鸯并无二致,疑惑地摸摸头,“那师父画的是……”
凌绝心盯着辛如铁,慢悠悠地道:“不是鸳鸯,是鸳鸳。”
段淼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得辛如铁被刚喝的一口汤呛着了,咳个不停。凌绝心忙给他拍背顺气,连声问:“好些没有?”眉宇间却是笑意浓浓。
霎时间,段淼明白了刚才听到的话是什么意思,脸慢慢地红了。
辛如铁缓过气来,把头略一偏,低声道:“胡说八道的,你也不怕淼儿笑话!”
凌绝心拉了他的手,柔声道:“你自然知道,我并不是在胡说八道。”
“你……”辛如铁大为窘迫,双颊像是沾染了霞光,给他苍白的容颜平添了几分生动之意,直把凌绝心瞧得转不开眼,双眸如同月牙弯弯。
并不曾见过情侣间这般情致缠绵,段淼不由得心跳加快,面红过耳,慌忙蹑手蹑脚地出了门。想起凌绝心含情脉脉的模样,心里着实替辛如铁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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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十五 。。。
风筝做好,凌绝心便日日盼着出门,道:“我的脚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要不站立过久,走走路是无妨的。”但辛如铁任凭他百般游说,仍是把他在明镜馆里困了整整十天,然后亲自背着他去到了陆真那里。
陆真仔细地检查凌绝心的脚踝扭伤处,半晌才道:“已经好了,走路不成问题。只是接下来一段时间要尽量避免奔跑,不然很容易会再次扭伤。”
凌绝心听了,朝辛如铁道:“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