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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旨相看罢了。”
圣旨布下,杨邠、史弘肇还是一般说辞,只言官品有序,不可超居。史弘肇更道:“昔日先帝在位时,不曾见如此提携外戚。”刘承佑大怒:“朕有四海,不能封一李业?”欲待下旨治二人之罪,被李业苦劝:“二人权柄在手,若事不成,反受其害。臣请陛下免降此旨罢。”刘承佑只得隐忍,却深忌杨邠、史弘肇二人。
有户部尚书李涛,事唐、晋二朝,乃元老之臣,高祖时任为同平章事,虽有其位,无相权。平素与苏逢吉唱酬甚相得,二人论起家世,却有甥舅之亲,因此更为相契,连朋结党,休戚与共。一日,饮酒至酣,李涛说道:“于今郭威、杨邠并为枢密使,又有史弘肇统领京师禁卫,皆是一党,欺上瞒下,卖官鬻爵,朝事多为他等所坏。近日闻井市小儿有歌道‘刘家的江山,杨家的朝廷’,当是指此而言,久后必为国家之祸。”苏逢吉不言。李涛又道:“老夫明日即向陛下上表,请出二枢密为藩镇,方能澄清寰宇,正肃朝纲。”苏逢吉道:“贤舅小心,打虎不成,反受虎害。”李涛听了,慨然曰:“受先帝厚恩,却也顾不得这把老骨头。”苏逢吉不答,席散后,自想:明日李涛必然本奏。想二枢密正是承恩之时,朝廷大臣多是与他们好的,如何扳得倒。若随李涛一起上本,连我兄弟俱危;若不随他上本,又使天下说我薄情。因此告了病假在家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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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节:第十八回把朝政苏逢吉弄权(1)
第二日朝班,李涛果然奏本,道朝政不清,政令皆出自枢密府,非祖宗家法,请出二枢密为藩镇。刘承佑正中下怀,欲待准时,恐怕几人势力广大,问道:“诸位爱卿有甚话?”话音刚落,朝下一片连声道:“李涛欺主。”李涛回身寻苏逢吉时,却不在。刘承佑无奈,佯怒道:“李涛诽谤大臣,革职为民。”一声令下,早有侍卫上前,打掉乌纱,脱了朝服,要赶出金銮殿。李涛抱住殿柱不走,大喊:“陛下明鉴微臣一片忠心!”刘承佑令士兵将其手扒开,拖将出去。李涛哭了一场,没奈何,来寻苏逢吉。苏逢吉好言相慰,教他暂且在家安居不提。
却说杨邠、史弘肇私下商议道:“其必苏逢吉所使也。”史弘肇道:“便是苏逢吉所使又待如何?我们须不惧怕于他。”杨邠道:“不是这般说。有道是做官如坐轿,须得人抬人。苏逢吉兄弟为相,又是顾命大臣,根深蒂固,只宜相结,不可相攻。”因此放过不提。从此,顾命诸臣把持朝政,钩心斗角,后汉萧墙之乱,尽起于此。
究竟如何争斗,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八回把朝政苏逢吉弄权
治京都史弘肇施威
后汉四载,党争甚烈。刘承佑年纪幼小,不能弹压。杨邠与史弘肇一是小吏出身,一是武将出身,俱看读书人不起。苏逢吉本是一书生,亦甚不喜杨邠、史弘肇等诸辈。郭威与王章,却是两个和事佬,不偏帮。诸人又皆非易相与的,苏家兄弟、王章、史弘肇与杨邠皆是贪酷之辈,好财嗜杀,只有郭威爱清廉。苏逢吉数次趁醉抵辱郭威、史弘肇,郭威是有城府的人,只当耳边风,史弘肇沉气不住,每每大怒相骂,全不成体统。却说杨邠劝住史弘肇,不与苏逢吉相较,苏逢吉得以恣意妄为。高祖时他兄弟俱在中书,抵掌着选官大权,任意行事,白丁一跃而升为大臣,罪徒展眼而补为官缺,常常有之。若有人求官,则使人漏口风与之,道:“苏公爱某物。”那人只得拼命去整治礼物送上,才得任命。大张旗鼓,竟不避人。又得刘知远宠信,无人敢说半句不是。及至刘承佑继位,杨邠亦为宰相,方才稍稍分了二苏之权。杨邠用事为除二苏之弊,下令一切任用皆不在门胄出身中挑选,时人笑谓其因噎废食。
苏逢吉主管治狱之权,高祖未称帝时掌太原刑名,因得了刘承勋,令苏逢吉静狱祈福。苏逢吉遂传令将所有在狱人犯,不问罪责轻重,一律问斩。便是偷个瓜儿枣儿,乃至少赋税、做证人收监、受连坐,皆难逃此劫。太原民声鼎沸,怒骂苏逢吉残忍好杀,苏逢吉全不以为意,回报刘知远道:“启奏王爷,狱已静。”刘知远不知就里,甚喜,问:“苏先生勤于国事,行事极速,甚有功劳。囚犯们可有称颂我朝天恩?”苏逢吉道:“这却不知。有喊冤者。”刘知远怪道:“既已开释,如何喊冤?”苏逢吉道:“王爷不知,世上多有惯犯,便图赖这大赦逃脱罪责,下官已将一体人犯尽皆弃市,狱因此静。”刘知远愕然而恨。到得刘承佑朝,仍是嗜杀不已。其时天下疲敝,民不聊生,群盗蜂起,苏逢吉传令,但捕到贼党,其亲族、四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