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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假象。”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自己的双手上,“紫禁城太大,也太冷,她该去更好的地方。”
大汗抬起头,把鹰一样的眼睛锁在他清隽的侧脸上,过了很久,他笑了两声:“坐久了,我走了。”起身瞥到了床边放得好好的酒和肉,加了一句,“怎么又没有吃东西,这样下去怎么顶得住。”
“食物有时候反倒是累赘。”皇帝这样回答了一句,就又倚在床头闭上了眼睛。
大汗深深看他一眼,还是掀起皮帘,走了出去。
皇帝的医术果然要比赫都高明,四五天之后,苍苍起伏的体温就被控制住了。她苏醒的时候正好皇帝和大汗都在,当她皱了皱鼻子打出第一个哈欠的时候,一直守在床边的皇帝把他苍白到几近透明的手指贴在她脸上,微笑着说了一句:“苍苍,太好了。”
说完了这句话,他的脸上忽然失去了所有的血色,身子重重地栽倒在床边。
大汗慌张地跑过去想要扶起他,却发现床上的苍苍并没有真正清醒,她只是呓语似的说着:“萧大哥,真可怕啊!我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到你杀了我师父,我们成了亲你却一点都不喜欢我。好在那都是梦,现在醒了能看到你,我真高兴。”她转动头,用迷离的目光四下寻找,“你在哪里,萧大哥?”
大汗轻轻抬起皇帝的手,放在她手心里:“他在这里。”
苍苍满意地握住他的手:“我就知道你一直都会在我身边的。”她把手指交叉,牢牢地握着他的手,“萧大哥,你的手好凉啊。”
17
睁开眼睛的时候,白花花的日光有点耀眼,老旧的帐篷顶显得有些遥远,空气中充斥着草药的气味、各种皮革发酸的味道和木炭燃久了的烟味。
转了一圈,又回来了,我还是在女真大营里吗?
敏佳的大眼睛猛地凑到眼前,明亮的眼睛中慢慢浮现出泪光:“苍苍,你终于醒了,我好担心……”说着就扑上来搂住我的脖子大哭,“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醒了,一直说胡话,吓死我了。”
我呵呵干笑了两声,脑子还是有些不清楚,懵懵懂懂的,居然有恍如隔世的感觉。
“好了,苍苍刚醒,别吵吵闹闹的,让她静一静。”库莫尔带笑的声音响起,他笑了笑低头看我,“伤口还疼吗?”
我也向他笑笑:“还可以。”
甩甩仍然有些昏沉沉的脑袋,伤口的确不怎么疼了,不知道库莫尔给我敷了什么药,那里反倒有些凉凉酥酥的感觉。
有些清醒了,我开始仔细端详着库莫尔的脸,我昏迷了几天?库莫尔看起来已经有些憔悴了,下巴上甚至冒出了凌乱的胡茬。
我想到自己身在库莫尔的大营里,就又笑了笑:“比武是你赢了?”
“不,”出乎意料的,库莫尔干脆地否认,笑了笑,“是他赢了。”
萧焕赢了?这么说是因为不方便带我走,所以还是把我留在女真大营里了?我笑笑:“不管怎么说,我从今后就是大汗的人,要跟着大汗了。”
“那当然,”库莫尔也笑,“小白千叮咛万嘱咐,要我在他死后照顾你,我怎么好推托?”
“死后?”我支起肩膀,猛地抬起头,“你说什么?”
“是说死后。”库莫尔随手指向帐篷一角,那里放着一张虎皮躺椅,隐约看得到椅子上躺着一个人。“没有脉搏已经三天了,我也不知道他是死了还是活着。”
我推开身上盖着的裘被,那里躺的是萧焕?
我从床上坐起来,甩头:“怎么会这样?怎么回事?”
敏佳在一边说:“哎呀,苍苍,会挣开伤口的。”
库莫尔静静地看着我:“他几日几夜不停地守着你,我想大概是气力耗尽了。”
几日几夜不停地守着我?我甩甩脑袋,朦胧中觉得自己的声音是嘶哑的:“你刚刚说什么?什么没有了?”
“脉搏没有了。”库莫尔的声音依旧平稳,“三天前看你能动了,他就撑不住昏倒了,刚开始还有呼吸和脉搏,后来脉搏就微弱得摸不到了。”
我从床上下来,走到那个虎皮躺椅前,躺在那里的真的是萧焕。他的神态很安详,我很久都没有看到他用这样平和的神态入睡了。在紫禁城侍寝的时候,有时半夜醒来,我会借着月光偷偷打量他的脸,那秀挺的眉头总是微蹙着。
真的是很久都没有见他这么放松过了,是因为已经无所挂怀了吗?
库莫尔跟了过来,不依不饶地说着:“他可能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