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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就有了現在,兩人一同玩賞的情景。
街上摩肩擦踵,行人如織,但秋風涼爽,雖然人多也不覺得熱,卓正俏興致高昂,買了一串蘋果糖葫蘆,又轉頭問言蕭,「要不要?」
「你吃就好。」
卓正俏付了錢,拿在手上邊走邊吃——卓家大小姐不能這樣做,但是遠離京城的卓家大小姐可以,沒人管真輕鬆。
卓正俏吃了一口糖葫蘆,口齒不清的問:「言二公子長年在外奔波,挺辛苦的吧。」
「尚可。」
「哎,我們不過萍水相逢,以後也不會聯絡了,你不用這樣拘謹。」
言蕭怔了怔,許月生說的沒錯,只不過他習慣了這樣,「我一向如此。」
「難怪我在路上聽到有人說起言家二公子,都是十分佩服的。」
言蕭想都不想就道:「許公子不是知道我住在大朝胡同,要聽說也該是京城聽說,不該是路上聽說啊。」
卓正俏一口糖葫蘆沒吞下,嗆了起來,臥草,這言蕭要不要記憶力這麼好,要不要這麼敏銳啊,「我在京城時只知道言家是皇商,家裡由言二公子你掌家,其他的事情也不太清楚,不過前來江南的船上聽得幾個商人提起,對言二公子都是好話。」
「外人以訛傳訛,都是過譽了。」
「不過譽,不過譽,我爹當年死不肯接受家業,還是我祖父雙手一放遠遊去,我爹不得不為之,接受家業外人看來風光,其實苦啊,我爹自從接受家業後,頭髮都掉了好多,每次到秋收的帳本要送來就是一臉愁苦,有次為了不想看帳本還裝病呢。」
言蕭莞爾,「令尊倒是有趣。」
說話間,卓正俏已經把糖葫蘆吃完,從懷中拿出手絹擦了擦手,突然後面傳來一陣不小的聲音。
兩人自然回頭,見是一個賣玉器的攤子,紅綢上鋪滿好看的玉墜子,玉鐲子,前面站著一個異族人,似乎對玉佩很感興趣,但跟老闆語言不通,一個想買,一個想賣,但又對不上話,比手畫腳的各自著急。
言蕭走過去,卓正俏以為他想看熱鬧呢,沒想一開口居然是異族話。
那個異族人聽到,大喜過望,說了起來。
就見言蕭點點頭,轉而對玉器老闆說:「他們想問問哪些適合給閨戴,要有好兆頭的。」
那玉器老闆十分欣喜,馬上拿起幾個墜子,「勞煩這位大爺了,小店的墜子都供土地公的香火,這豬型的給閨女戴最好,『家』字拆開就是屋頂跟豬,閨女配戴這小豬,家宅和樂平安又有財。」
言蕭又給翻譯了。
那異族人拿起豬仔玉佩仔細看,露出高興的樣子。
後來知道那異族人剛剛得了一對雙胞胎女兒,於是買了兩個豬仔玉墜,一個紅玉,一個翠玉,又買了一個上好的鐲子給妻子。
異族人買了好禮物,玉器老闆做了生意,兩人都對言蕭道謝,言蕭擺擺手,道只是舉手之勞。
卓正俏在一邊看得津津有味,這言蕭不錯啊,看不出來居然還會外族話,外表那樣兇巴巴的,其實也是熱心腸,只不過平常沒顯露出來。
兩人接著往前走,卓正俏笑咪咪的道:「沒想到言二公子異族話說得這樣好,這水平都能當口譯了。」
「簡單幾句話而已。」
「唉,不用這樣謙虛,我又不是不懂事,我小時候到大舅舅家住過四個多月,學江南口音學得舌頭打結,好不容易會說了,結果又要回京城,然後講了幾個月江南話,京話說不好了,京話江南話都這樣,何況外族語言,言二公子什麼時候開始想學的?」
言蕭也不知道怎麼搞的,他不是話多的人,但面對許月生的言笑晏晏,卻不知道該怎麼拒絕,「我祖父以前跟異族來往,用茶葉交換香料,但因為語言不通,兩邊都被翻譯先生給坑了,好多年後才發現問題,我接受家業時,也是需要翻譯先生,我當時就想,得自己學,自己看,自己談,這樣我們言家的茶葉才能有更好的出路。」
「所以剛剛那些異族人是哪裡人?」
「西堯人。」
「那你學的是西堯話?」
「還學了一點北兆話跟北夷話。」
雖然才相識短短時日,但卓正俏已經知道了,他說的會說西堯話就是精通西堯話,會說一點北兆話跟北夷話,那就是會說很多。
真是出色。
卓正俏突然想到,難怪言太太死命要把自家侄女嫁給他——不知道那個汪嬌寧如果知道自己正跟她的親親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