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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一鸣懒得和他斗嘴,向李长寿一偏头,道:“李兄,咱们走!”
李长寿漫应一声,如梦初醒,跟着霍一鸣先行落下楼梯,也不骑马,并肩向镇外而行。
唐百州心中说不出的高兴,转眼就可以拿这两个家伙试剑,神剑得展,真是大慰渴念,喜孜孜跟二人下楼,摇摇晃晃,直奔镇外。倒把酒楼掌柜弄糊涂了,怎么东家恶狠狠起了来,却和这家伙相约出镇去了呢?难道他们原是认识的吗?
三人出镇口,忽见迎面来了一个身躯魁梧的红衣僧人,这僧人像貌生得好生凶恶,斜刀眉,铜铃眼,狮鼻厚唇,手里提着根碗口粗的熟铜禅杖,移步之间,便在五尺左右,袈裟飘飘,直趋镇里,和李长寿霍一鸣察肩而过,互相望了一眼,却没有交言,那红衣僧显见得心里有些不满,鼻子里哼了一声。
唐百州心中一动:这和尚必不是好来头,看他禅杖沉重,不知道“玄铁剑”是不是能吸引它得动?奇念一起,便迎着和尚笑笑,用手向前面的李霍二背影指指,伸舌头,做了个鬼脸。
红衣僧果然停了脚,扭头又向李长寿等看了看,第二次从鼻孔里又哼了一声。这一声哼得甚重,连李长寿也听见了,逐也停步回头,怒目望望红衣和尚。
霍一鸣拉他,轻声道:“走吧!一个没打发,别树敌太多,只能收拾了这一个,好歹叫那贼秃脱不出手掌便行了。”
这几句话原极低微,那想到红衣和尚耳目却相当灵敏,不由得怒目圆睁,响起破锣似的嗓门接道:“好王八兔崽子,当佛爷是聋子吗?佛爷既然到得长安来,就没有把你们这些兔崽子们放在眼睛角上,不信就试试,看哪个龟孙子才脱不出手掌心去!”
李长寿勃然大怒,就要回口还骂,霍一鸣早抢着道:“兀那和尚,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这么出口伤人,只当咱们是什么人物?长安城里也不打听打听?”
红衣僧也怒道:“打听什么?大不了你们是清河园的相公,长三堂子的龟头,还有啥了不得的头衔?”
霍一鸣也被和尚满口秽话激得暴怒,大喝一声:“贼秃你是找死!”探臂撤剑,“呼”
的猛劈和尚左肩。
那虹衣僧更不示弱,熟铜棍横架反撩,便想占着兵器沉重,要将霍一鸣长剑震飞,霍一鸣也是成名剑客,敌情未明之前,绝不肯轻易和他硬拼,腕上一挫,剑若匹练,银虹划破长空,剑尖径削虹衣僧握棍右手。两个人剑来棍往,棍去剑迎,一个剑化朵朵金花,一个棍如层层山影,眨眼二十余招,竟然半斤八两,难分胜败。
唐百州凝神观测霍一鸣使用的剑招,只觉得平凡不奇,万及不得“魔剑心法”精妙,看看已经不过瘾,便大声叫道:“黑子,瞧你蛮像个人样的,怎么如此饭桶?你只要给他一招‘豆腐挑刺’,准叫和尚的铜棍子变作两截,噢!不是这样,你真笨到家啦!瞧我比给你看。”
估一面叫,一面果从腰间抽出锈渍斑斓的“玄铁剑”来,手舞足蹈向霍一鸣纠正姿势。
但霍一鸣何来心情看他表演,只顾着把剑舞得虎虎生风,全神在和红衣僧恶斗,因为他越战越觉得这红衣僧棍招怪异,迥非一般佛家高手所用杖法,同时,内力充沛,抡棍如枝,兼带夹杂着“伏魔杆”、“韦陀杖”等招式,令人捉摸不定,诡诈难测,中土从未听见过这么一个历害的僧人,心里暗暗吃惊,越发没有工夫注意唐百州了。
唐百州心中已无善恶之念,一心一意只注意剑术招式,比了好一阵,见霍一鸣居然“孺子不受教诲”,便生了气,拥身一跃,早欺进斗场,便想亲自出手。
李长寿提刀掠阵,一直在注意这怪人的奇怪举动,只不过他料想不到这人原来已成剑痴,言行举止,全离常态,还当他有啥阴谋诡计,准备助红衣僧人动手呢!突见他握着一柄满是铁锈的钝剑进场,更不怠慢,金背刀一摆,将唐百州挡住,道:“朋友,单打独斗可以,要想倚多为胜,那可不行。”
唐百州心里只想试剑,不耐烦这黑大汉从中作梗,“玄铁剑”呼的一招“花枝招展”便已出手,李长寿久走江湖,各门各派剑术见得太多,却没有见过这一招“花枝招展”连人带剑全在颤动,刹时只觉眼花撩乱,似乎四周全是剑影,大感骇然,忙不迭挥刀格架,滑步欲退。
但“剑痴”顾大麻子这八招“魔剑心法”乃是累集天下剑术奇招,融会而成,这一招“花枝招展“包罗万象,变化莫测,岂是盲目一刀所能格拒,果然,就在他金背刀方才挥出一半,突感右臂上一阵奇痛,已被唐百州“玄铁剑”划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