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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这等打法,直比拿刀杀了他,还要令他难堪百倍,他激得性起,低吼一声,身法一变,又将“多罗掌法”尽力施展了出来。
陡然,场中情势似乎一变,满场但见人影飘浮,掌风呼呼,前后左右,全是傅小保的身形掌影,攻势居然凌厉无比。崔易禄仿佛也暗吃一惊,失声发出“咦”一声轻呼,顿时易攻为守,紧密门户,已不再有适才轻慢慢之态了。
傅小保大喜,越发豪气干云,双臂运集全力,着着进迫,丝毫不使崔易禄有喘息的机会。
院中石走砂飞,劲风遍布,果然山腹中苦练月余的傅小保,已遇非昔日的吴下阿蒙了。
然而,一套掌法又将使完,崔易禄虽然退居守势,但却绝无败象,而百招之数,已去大半。
傅小保不由着了急,心想若不能在十余招内将崔易禄击败,自己不败也作败论,岂不要依他的计较,男扮女装,做那忸怩难堪的丑事吗?他心里一急,再也顾不得事先点到为止的戒约,怒吼一声,陡将全身功力,提足到十二成,抽了个冷空子,猛可里排山运掌,全力推出,一招“普贤驯狮”,当胸直撞了过去。求功心切之下,他是再也没有顾忌,这一掌运足数千斤力道,何异山崩海啸,声势端的惊人。
崔易禄顿时手足失措,忙不迭双掌左右交挥,卸却一部分正面掌力。一个身子,却好似拿桩不稳,吃傅小保劲道一逼,慌忙两脚一顿,趁势惜力飘退,倒飞一丈以外。落地之后,一声闷哼,登登登连退了四五步,抑面一跤,跌倒地上。
傅小保长长吐了一口气,但心中却感到歉疚万分,见崔易禄倒地之后,闭目僵卧,人已经昏厥了过去,忙也飘身跃落在他身边,低声叫道:“崔前辈,崔前辈,伤着哪儿了吗?”
崔易禄不动不应,乍看起来,好像连呼吸全都停止了似的。傅小保好生懊悔,暗自责备自己,不该这一掌用尽了平生之力,虽说如愿获得胜利,但要是失手过重,将他一掌劈死了,那自己岂不成了千古罪人?今生今世,再也无法心安了。
他惶恐地低头看了崔易禄一阵,禁不住有些心慌意乱起来,一俯身,探臂想将他抱进房去设法营救……。
哪知道,正当他半身前倾下俯,正准备将崔易禄拦腰抱起。倏忽间,突见躺在地上的崔易禄一绷一弹,霍地跃了起来,闪电似的一抬腿,正撞在傅小保右腿前侧“承满”穴上。傅小保猝不及防,混身一麻,反倒“噗通”,栽倒在地。
崔易禄咯咯笑着跃起身来,拍了拍身上尘土,用手指着傅小保的鼻尖,道:“如何?现在算你输了吧?你以为那一掌就能伤得了我?其实,这怪你太过自信了,你没见我挥掌已经卸却了大部分掌力,那时分明借力飘身后退,并未真被你内力击中。似这种情形,了不起你能以掌力震伤我的内腑,怎致于将我劈昏倒地,恍如死了一般?如今没有旁的话说,你既输了,少不得依我的主意。
傅小保穴道被制,人不能动弹,但口能言语,听了这些话,不服地叫道:“这全系你暗使奸诈,并不是我胜不了你,令人心中难服。”
崔易禄笑道:“上阵交锋,对手过招,全是性命交关的玩意,为了争胜,尔虞我诈,在所难免,莫非你上大巴山夺书,也争先和刁人杰谈好,大家真刀真枪实干,不许弄假的吗?”
傅小保见他说得亦是正理,沉吟了一会,又道:“但这一次因为咱们只是在比划,并不是真的动手,以致在下才在见你倒地之后,连忙赶来看视,如果真正屠杀,我自不会管他死活,也定然不会中人奸计,反遭暗算了。”
崔易禄微怒道:“你还强嘴做什么?我且问你,譬如你要争夺的剑谱,正好在我怀中,我也使上这一着,你岂有不近身上当的吗?再说我以一人代表人家三四个出类拔萃的高手,百招之内,你尚且难以胜我,若是在刁家寨,你能像现在这样肆无顾忌的单对一个人动手吗?
我替你设想,全是为了你自己,你这人怎的这么不听教诲,偏偏恃强不肯呢!”
言下之意,大是不悦。
傅小保私心揣摸,觉得崔易禄所言,句句均是为自己设想,本来,兵不厌诈,谁叫自己江湖阅历,对敌经验都这么欠缺呢!崔易禄武功只在自己之上,连他尚且口口声声提起刁家寨上高手如云,想来当不致于是欺人之谈。这么一想,心境顿时平和了许多,长叹一声,幽幽说道:“前辈所说,在下也深知句句均系金玉良言,但在下也是七尺昂藏男子之躯,要叫我学那妇人之态,委实令在下羞于受命。”
崔易禄正色道:“能屈能伸,方能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