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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谈的这些我听了就头疼,不如放我回去多睡会儿觉来得实在。”莽汉子张志远一脸郁闷的跟在众人身后。
杜娟是个快言快语的姑娘,“那可不行,说好了一起来的,大师兄也说了,你若是多沾沾书墨,修为定然会比现在高,如今正是最好的机会,还不好好把握。”
“可不是,我们这都是陪你的。”丁容还是带着他的抹额,笑眯眯的道。
“那我去练剑?”张志远费力的在他那张黝黑大脸上挤出可怜兮兮地表情,逗笑了一群人。
“不行。”黑衣大师兄路浩走过来慢条斯理地道,他总是一副懒洋洋的还没睡醒的样子。
“那我,帮你们去买点吃食?小娟想吃什么?”张志远巴巴的望着杜娟,若是他有尾巴,此时定会冲她摇啊摇的。
“想都别想。”文瑾笑道,“你就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长长学问吧。”
袁漱玉看着张志远苦哈哈的脸,狡黠地抿着嘴劝道,“易经有云:天下同归而殊途,一致而百虑。”看到张志远听到这个一副想晕倒的样子,不禁笑着又道,“想来路大哥是为了让你借书而悟道。须知清谈之所以耗费心神,便是因为它不光考较博学文采,更是智力的角逐,如能触类旁通是最好不过了。”
说话间,方才不知所踪的吴圣学又冒了出来,引着他们到了一个偏僻的圈子里。这里已经有些人围坐而谈,开始争辩着什么,袁漱玉见若岫和乐水走过去,却也跟着过去,后面呼啦啦一大串的人又尾随她,圈子里登时变得拥挤了些。吴圣学见到袁漱玉一群人,忽然脸色有些古怪,转而看着若岫和乐水两人低声谈笑,又皱了皱眉头。
也不知他们之前在说些什么,一个书生见得若岫走来,忽地开了口。
“人之异于禽兽者,在于其有仁义礼智。仁义礼智,见于恻隐羞恶、辞让是非之心!此心乃既见至理亦见至情,是故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
乐水的脸瞬间变了颜色,转而对吴圣学厉声喝道:“冠文!”换来了吴圣学满不在乎地挑衅一笑。
断剑山庄的一干人在旁边面面相觑,只有那个翻着白眼不愿意听这些之乎者也的张师兄没明白过来,文瑾趁隙插嘴道,“所谓:嫂溺不援,是豺狼也;男女授受不亲,礼也;嫂溺援之以手,权也。事急从权,此常理也。”
若岫也看出吴圣学带他们来这个圈子,就是为了借这书生之口挑衅自己,她对吴圣学的不友好早就在心里有准备,故不觉得多么气愤,却没想到那仅有一面之缘的人竟也会开口为她开脱,不禁多看了文瑾两眼,换得他一个礼貌的笑容。
“文谨兄此言差矣,遵礼法如何能讲时机?鹦鹉能言,不离飞鸟;猩猩能学,不离禽兽,今人而无礼,虽能言,不亦禽兽之心乎。夫唯禽兽无礼,故父子聚,是故圣人作,为礼以教人,使人以有礼,则能知自别于禽兽矣!故此,为人当要时时谨守礼法,否则又与禽兽何异?”那书生摇头晃脑,越说越激昂,乐水则脸色铁青,知情的那几个面色尴尬,不知情的人莫名所以,场面一时尴尬起来,竟还引得其他人观望的连连目光。
若岫在心里轻叹一口气,面上却绽开笑容,“大哥。”
第十八章 何以报德
乐水的蓄势待发被若岫打断,似乎吓了一跳,脸色缓了缓,“何事?”
若岫笑道,“我向来读书疏略,尝有一惑在心中不能得解,今日恰逢盛会,在场皆为饱读之士,不知能否为我一尝夙愿?”
“但说无妨。”乐水看了她一眼,顺着她把话题带开。
那书生涨红了脸,似乎想说什么,若岫忙笑道,“诸位莫急,这也是和孔孟之道有些关系,这位似是对此学知之甚详,不妨听上一听?”
“你说。”书生一脸轻蔑地道,没有看见吴圣学在后面皱了皱眉头。
“前日再读《论语》时,见得‘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矣。’一句,不知此句怎解?”
“披发左衽,夷狄也,此句乃赞颂管夷吾之能。”书生露出些许鄙夷之色,“莫非传说中饱读诗书的陶五小姐,连圣人之言都没有读过么?”
“那,不知‘以齐王,由反手也。’此句又怎解?”
那书生脸色一变,迟疑了起来。“以齐王,由反手也。”的上一句正是孟子不屑于与管仲相比的言论,孟子鄙薄管仲,认为齐势本强而非管仲之力所成,正和孔子说法相悖,他自然不知该如何对答。
“孔孟之道,唯仁义二字。其余皆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