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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说了要小心点,鲁穆尔卡。那个人有上层关系。我想见见他。”
鲁穆尔卡摇了摇头。“我恐怕不行,路金。那法国人是我的。要是你不服气想搞个明白的话,贝利亚会告诉你的。”
“作为案子的负责人,我要求这样。”
鲁穆尔卡走近身来,用那根马鞭敲着他的掌心。“你尽管去要求好了。当然啦,我们随时可以达成协议的。让我来审讯那女的,作为回报,你就可以见利贝尔。”
“见鬼去吧。”
鲁穆尔卡邪笑着。“真扫兴。我会好好地跟她乐一乐的。反正,再过十二小时,她就是我的了。”
“你是条脓蛆,鲁穆尔卡。”
“只是个观念问题,咹?还是想想这个条件吧,路金。而且记住,现在火烧屁股的不是我,而是你。”
随即他恣情大笑,便走出了门。路金回到窗前,强捺着心中的忿恚。
他又听到更多的车辆开进院场。另两辆吉斯卡车停了下来。而这次,几个民兵拉开车篷布扎住并跳下身来。当他们解下背在肩上的枪时,一组战战兢兢的男女犯人开始爬出卡车。其中的一个女的跌在地上,一个民兵用枪托朝她的脸猛击了一下。
路金烦闷地刚要转身离开,他看见帕沙穿过院场,跟那个负责的上士说着话。
这么多的人因为那个狼而受到了不必要的牵累。很多人会被最终投入监狱或者送到古拉格去。有些人甚至送掉性命。
他摇了摇他的头并揉了揉眼睛。他昨晚没睡好,四个小时在翻来覆去,他的情绪让娜蒂亚很是不安。他想忘记自己是这场噩梦里的一分子。但他必须让那女人开口。
当他刚拿起他的帽子,电话机发出刺耳的铃声。他提起了话筒。
一个男的声音说道,“少校路金?”
“是的,我是路金。”
电话里停顿片刻,然后那声音说道,“少校,我们需要谈谈。”
第四十七章
在宝马车的前灯照射下,路金看见诺夫德维奇修道院那白色石灰墙。他将方向盘打了个转驶到进口处并刹车停下,他的心脏怦怦直跳。
他关掉引擎,熄掉车灯,然后跨出车外。
这座废弃的修道院的圆穹金顶高高耸入那已呈暮色的空中。修道院后面横着一条冻结的河,他下坡朝河边走去。血液如敲锤似地撞击着他两边的太阳穴,他全身冷汗淋漓。
当他来到河边时,他看见河畔的一头有一张长凳,便过去坐了下来。在他的后面有一片小小的白桦林,他心焦地扭头张望着,但什么动静也没有,只有那黑朦朦的树影和灌木丛。
他的脑子里一片纷乱。
“诺夫德维奇修道院,”那纸条上写着。“在东墙边,河边的第二张长凳,三点钟。一个人来而且不得带武器,不然你就再也看不到你活着的妻子了。”
纸条上没有署名,但他毫不怀疑这是史朗斯基。
现在快要三点了,夜色已经降临。
那个电话打到他办公室后两分钟,路金象发疯似地开车赶往他的公寓。
电话里那个男的说道:“我们需要谈谈。”
“你是谁?”
“你在塔林时的一个熟人,路金少校。我在你的家里给你留了言。”
然后线路断了。
一开始路金还感到莫名其妙,但然后一阵惊恐如闪电划过点醒了他的意识,他只感到一阵冰冷的战栗遍布他的全身——这是史朗斯基,这只能是他了。血液沸腾的他顿时只感到惧怒交加。
不,这不可能!
娜蒂亚。
要是史朗斯基伤害了她……
他昏昏沉沉地冲出办公室。十分钟以后他大步跨上通往他公寓单元的楼梯。当他一打开房门,便闻到走廊里有一股刺鼻的味道。一块手绢被扔在地板上,旁边有一个小小的咖啡色瓶子。
他焦切地呼唤着娜蒂亚的名字,当没有得到回应时,他感到他的心直往下沉。
他拾起那手绢,进到房间里。一个花盆和架子被碰倒了。显然,这里发生过一场挣斗,路金毫不怀疑这一点。他因愤怒和忧惧而全身颤抖着,思绪陷于为娜蒂亚担心的忧火之中。
上帝,可千万别让她受到伤害。
他将那手绢凑到他鼻前,闻了闻那刺鼻的味道。
乙醚。
他检查了卧室——空无一人——然后又转到厨房。他看见了桌上那张纸条。他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