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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如此“知书达礼”的形象。他记得楚倾国前世还是个大学生,还带着浓浓的学生气,宅男心,但此时此刻,却完全看不出半点穿越人的“风采”。唐修意怜惜地说:“如今你姆妈和弟弟都在西北军中,京城独独留你一个,楚淳冈的性子我是知道的,若是觉得家里拘束了,便常来我这儿坐坐。”
“姆妈不在,父亲忙于朝政,家中一应事务,我自是应当管好,也是学些规矩,免得贻笑大方,若是能常到宫中聆听凤君教诲,那可是天大的恩赏了。”楚倾国表现出恰到好处的惊喜和感激,羽歌夜注意到他坐下的姿势再也不是大咧咧抬腿踩着椅子床沿,而是并在一起十分严肃,脚下那双千层底黑锻朝靴也是干干净净,没有他四处乱跑沾上的尘土。
唐修意满意点头:“你一个人支撑家里,终究有想不到的地方,待会儿我让雪桥给你支两个尚宫过去。”
“谢凤君恩典。”楚倾国笑不露齿,眉眼微弯。尚宫是兽人在大内的最高位分,负责宫中各项事务,无论官宦贵族,都以延请尚宫教导家中兽人为荣,说是帮忙管家,其实是让楚倾国开始接受皇子君的礼仪教育。
唐修意握着楚倾国的手,从手腕上褪下一对玉镯子,戴到了楚倾国的手上:“真是个懂事的孩子,我果然没看错你。”说完才转头对羽歌夜冷淡道,“昨天事务繁忙,未曾和你说过,你父皇下了旨意,以后着你旁理工部。眼下便是新年,各部都已挂印封金,你今天得闲,正好和倾国一起,去看看楚尚书,不要失了礼数。”
羽歌夜恭敬起身道:“那儿臣便先行告退了。”“倾国告退。”楚倾国也站起身,应雪桥把貂裘递到了羽歌夜手中,羽歌夜还未反应过来,楚倾国已经微微屈膝行礼道:“有劳四殿下。”说完便转过身来。羽歌夜为楚倾国披上貂裘,看到楚倾国嘴唇几乎没有动过就发出了声音:“还请四殿下先行。”
走出坤宁宫,天上已经飘起了小雪,瑞雪兆丰年,每到父神节都会下雪,纵使无雪,也会着宫廷法师聚云成雪,以示祥瑞。羽歌夜坐上车辇,和楚倾国默然对坐。楚倾国摸着手腕上的手镯道:“正君戴玉,平君戴金,侧室戴银。我刚刚看到大妇寺端着的匣子上有万子万孙大丽菊,像是封档用的礼匣,刚刚凤君又赐我玉镯。”他微笑着低头,“是谁被封为侧室了?”
羽歌夜只觉得窗外雪片都落在脊背上,带起一股寒气,他迟疑地说:“是希奇。”
楚倾国摸着镯子,突然惋惜地说:“若是放到佳士得拍卖,少说得几百万吧。”羽歌夜这才确定眼前的人真的是他认识的楚倾国,而不是原主复活的亡魂。楚倾国做了个鬼脸:“我做的还不错吧。”
羽歌夜觉得嗓子里像是有个温热又沉重的东西堵塞着,一时说不出话来。他突然间想到了很多事,只有当自己不再扮猪吃虎的时候,楚倾国才会说出那些疯癫甚至犯傻的话。只有自己毫不顾忌毫不伪装的人面前,楚倾国才会显出最真实的性情。楚倾国在楚淳冈这位朝廷重臣,圣学大家的教导下长大,怎么可能和倾城的差距那么明显?只是因为兽人这个让他感到无所适从的性别,让他选择自暴自弃而已。羽歌夜的出现,无异于孤独人海里,他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能够在这个充满了权力倾轧的世界坚持到现在的唯一原因。
过去羽歌夜一直自负地认为,自己保护了楚倾国,并且能够让楚倾国在这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保持前世的纯真。然而一别云京三年,回来之后,太子不再纠缠,唐修意亲自算计他,楚倾国换魂一样,每个人都在改变。
“别苦着一张脸,好像我要死了一样行不?”楚倾国挤挤眼睛,“我可是很努力才能记住这些该死的东西,你好歹给点鼓励吧。”
羽歌夜勉强笑笑,他刚刚才意识到自己懦弱的很,曾经自负地以为比楚倾国强大,能够给他保护,现在却是楚倾国在为了自己改变,而他,却连一句“不必如此”都说不出来。
“你远比我有觉悟。”羽歌夜闭上眼睛,不忍面对这样完美无缺的大柱国悬帐,楚圣徒帐子,未来四皇子君。
楚倾国不屑地切了一声:“这算什么夸奖,你精神点吧!”他举着双拳,装出奶声奶气的调子,“打起精神来,打起精神来。算了这么做实在太猥琐了。”羽歌夜终于被他逗得笑了出来。
“能有现在的结果已经很不错啦。”楚倾国倒是很乐观,“身为楚家长子,武圣帐子,我和倾城之间,定然有个人进入皇室。倾城看着文弱,其实骨子里和我一样,让他成为皇子君,我不忍心,让我成为皇子君,我不愿意。能遇上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