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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安到西侧殿门口时福旺正站在门口急的团团转,见到元安那一瞬间福旺眼睛都亮了,他忙迎上来躬身道:“娘娘,陛下将自己关在里面快半个时辰 ,奴才又不敢进去打扰,娘娘快去看看吧。”
元安闻言忙接过小茴手里的琉璃灯,让小茴也在门口等着,自己拎着灯笼独自进去。
西侧殿里一片漆黑,只有元安手里的琉璃灯有些光亮,让元安能看清脚下,不至于黑漆漆走不稳摔跟头。
在琉璃灯微弱地灯光里,元安看到坐在书案后的庄煜。
元安走到庄煜身旁,将手里的琉璃灯放在书案上,挨着庄煜坐下,也不开口,只将脑袋靠在庄煜肩上,默默陪着他。
庄煜精准地握住元安的手,足足沉默了一炷香,才艰涩地开口道:“父亲当年果真是被先皇和姚家陷害的。”
第145章
灯光幽暗; 元安看不清庄煜的神情,但是从庄煜微微颤抖的手就能知道此时庄煜有多难过。
大抵世上最难的就是感同身受; 元安会心疼庄煜; 却很难切身体会到庄煜幼年丧夫丧母颠沛异国的痛苦,其中艰辛苦难除了庄煜其他人很难明白。
元安心知此时再怎么沉溺在过往都无济于事; 所幸如今玉郎哥哥身边有她; 有祖母; 还有他们即将出世的孩子。
元安双手握住庄煜的有些粗糙的手掌,并没有说安慰的话; 只是柔声道:“快了,就在这几日了,你就要为父亲和母亲洗刷冤屈了。”
庄煜手上手心满是干皮倒刺,元安摩挲着庄煜粗糙了许多的手掌,倚在庄煜肩膀上轻声道:“等事情都了了; 你带我和孩子去祭拜父亲和母亲吧; 我还没有给父亲和母亲见礼; 孩子也要去见见自己的祖父祖母。”
庄煜赤目含泪,握紧了元安的柔荑,声音喑哑:“好。”
………………
翌日,北疆果然传来急报; 言说庄煜已经伤重不治; 这个消息就像是投入湖面的石头; 霎时将平静无波的湖面激荡起圈圈涟漪; 藏在湖面下的暗流涌动再也按捺不住; 蠢蠢欲动欲往湖面上蹿。
庙堂江湖皆因为庄煜的死讯而一片哗然,三省官员集结在紫宸宫门口跪请元安和太皇太后出来主持大局,元安和太皇太后皆称病不见。
蔡大人等人见不到太皇太后和皇后,无奈只能转头去严府,严帝师德高望重,又是陛下的授业恩师,皇后和太皇太后既然病中难以支撑大局,只能油严帝师出面主持因为皇帝崩逝而造成的混乱局面。
却没想到严帝师也避而不见,严夫人出面接待蔡大人等人,抹着眼泪说严帝师骤然得知噩耗,倒地吐血,此时还昏迷不醒。
蔡大人跌坐在凳子上,捂着脸痛哭:“难道我大舜真要乱了不成!”
蔡大人向来不参与党争,只一心忠于家国百姓,得知庄煜死讯后他一个念头就是大舜要乱了!
皇后腹中若是个皇子或可继承皇位,若是个公主,大舜两百多年基业该交到何人手里?
只怕庄氏宗亲又要因为夺嫡争位掀起一番腥风血雨,最终受苦受难的还不是无辜的百姓?
又一日,姚相以实际行动验证了蔡大人的担忧。
“恭请新皇登基!”
姚相带着二十多个朝臣直接跪在慈恩宫门口,已经喊了快一个时辰了。
慈恩宫宫门紧闭,全然不管外面跪了一地的朝臣。
“父亲何必如此?”刚刚赶来的姚太后扶着月娘的手从轿辇上下来,对姚相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庆王是哀家和先皇的养子,又是皇室嫡支,由庆王继承皇位名正言顺。”
姚相闻言重重叹了口气,当着众人的面高声道:“陛下崩逝,皇后娘娘和太皇太后悲痛万分,自然不愿将皇位拱手他人,但正如太后所说,国不可一日无君,皇后娘娘和太皇太后挟持庆王,执意不肯让新皇归位,老臣受先皇遗托辅佐朝政,只能得罪皇后娘娘和太皇太后了,待新皇登基后,老臣愿负荆请罪!”
姚相一脸浩然正气,一番话铿锵有力极有说服力,朝臣中本有心存犹豫的,听他一番话顿时觉得皇后和太皇太后太过狭隘,庆王也是宗室嫡脉,怎么就不能登位?
姚相往后退了两步,对身后的府卫一挥手,众人心中一凛,姚相这是要强行破门而入了?
姚太后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兴奋,整个内宫已经被她和姚相的人团团包围了,老不死加上那个小贱人插翅难逃!
府卫们将手按在腰间的刀柄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