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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许久,他才想要回到家里,连忙尽力的站起身来,使劲睁大眼睛,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已回到自家门外了。
酒妹正好从屋里出来,看着他惊道,“你怎么了,脸色变成这样?”想必他这时的脸色十分难看。
但邹阳一点也没有听到她的话,气喘喘的,一步一步地往家里走去。
酒妹见事情不对头,连忙挺着大肚子过来扶着。把他扶进屋,扶到床上去。
邹阳爬上床,全身照例抖缩着,蒙头就睡,下午就发起高烧来,满口胡言乱语。
一会儿叫道,“血!血!血!”
一会儿叫道,“怪蟒!怪蟒!怪蟒!”
一会儿又叫道,“河里……河里……河……”
跟本不知道他说的什么。
酒妹吓坏了,正逢着七姑过来,忙把这事告诉了她。
两个人围在床边,掐脉、摸额头、观眼色、听他呓语……弄了一阵子,完了七姑坚定地说,“邹阳中邪了!”
酒妹大吃一惊,“那该怎么办?”虽说她平时也是和邹阳一样不怎么相信那些歪门邪道的,可是看见自家的相公突然变得这样,心里早没了定准,眼睛直巴巴的望着七姑。
七姑定了定神,说,“这个好办,你怀着孩子,不宜出门,阿姑去帮你请巫婆!”
酒妹道,“要请巫婆?”
七姑道,“可不是,你看他发高烧又胡言乱语的,就是中邪的特征,村里的巫婆虽然有时不怎么灵的,但是好歹要试一试,万一不灵了,阿姑再给你叫人到外村去请啊,你顾着自己的身子,别担心,邹阳的事,交给你七姑了!”
酒妹千恩万谢地,差点要给她叩头。
七姑见事情有些紧急,嘱咐两句,赶紧去了。
她去后,酒妹记着她的嘱咐,到厨房去熬了些稀粥,端进房来。候着粥冷后,便把神智不清的邹阳扶起,端起粥去喂他,哄婴儿一般地哄着。
邹阳渐渐有了些些感觉,灵魂归位,听见酒妹柔细地声音在旁边轻轻地唤着,“相公,张嘴,张嘴啊。相公乖,来,喝粥粥,喝完粥粥接着睡,乖啊。”
他无气无力地睁大眼睛,见到酒妹端着竟是一碗血水,惊叫一声,把碗打翻,人又昏了过去。
事实上那哪里是什么血水,分明就是一碗大米粥。
酒妹大惊失色,连忙又去唤他。这一回,却再唤不醒了。
酒妹又惊又怕,守着床边,一刻也不也离开,只巴望着七姑早些把巫婆请来。
时过不久,门外来了一些人,共有七八个,叫着邹阳的名字。
酒妹在屋里应承着,那帮人便前前后后地进了屋。
原来,七姑是个嘴巴把不住风的人,路上遇到些人,便把邹阳中邪的事相告。
这件事很快在村里传开,大伙儿感到奇怪,多有挺他担心的,一齐来看。
这个也问,“邹阳没事吧?”
那个也问,“好好的,邹阳这是怎么了?”
来了一批,走了;走了一批又来一批,邹阳家里倒热闹起来了。
第8集:缠人恶梦(下)
傍晚时分,村里人全收了工,回到家后,那些跟斗阳家熟的,又来了几批,三四个的,七八个的。
邹阳在村里人缘极好,这事倒成了个大新闻,一时间传到人尽皆知,小孩子都知道邹叔叔中邪了。
几个邹阳的亲戚留了下来,帮着酒妹照看邹阳。
天黑透了,七姑才回,不等酒妹问自己先发了话,“酒妹,不巧得很,巫婆不在家,我等得天黑了,没见回,只好先回来了。”
酒妹作急道,“那怎么办?”
七姑道,“没有别的法子了,只有叫人连夜到外村去请。”
这时在房中的,除了酒妹七姑,还有十余人,算来都是邹阳的亲朋。
七姑跟酒妹简单商量了一下,决定让邹阳的两个同族侄子邹欢邹笑到外村去请人。
事情紧急,为防路上蛇虫突袭,两人各操一根棍子在手中作为武器,借着月光忙不迭地去了。
七姑又叫人扎火把,人多办事快,一会儿几根通长的火把扎起。
随后,七姑又叫了两三人,打起火把到村外的水沟田埂边寻找“水蜈蚣”、“水杨柳”之类的退烧草药。
该去的人去了,大家又都守在床边,议论着邹阳的病因。
当然,议论来议论去,他们也是弄不清其中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