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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凯斯!”里维埃拉抬起箭弹枪的五管枪口。
他身后的什么东西在嘎吱嘎吱响,3简推着坐在装饰华丽的维多利亚轮椅里的莫莉从阴影中走出来,高高的蛛网形轮子转动时发出嘎吱声。莫莉被一床红黑条纹的毯子裹得紧紧的,古老椅子的狭窄藤条靠背明显高出她的头,使她显得很弱小、疲惫。一块明亮的白色微孔胶布贴在她受伤的镜片上。当她的头随着椅子的运动上下摆动时,另一只镜片毫无表情地闪着光。
“一张熟悉的脸,”3简说,“彼得表演的那天晚上我见过你。他是谁?”
“梅尔科姆,”凯斯说。
“秀夫,把箭取出来,给梅尔科姆先生包扎伤口。”凯斯注视着莫莉,注视着那张苍白的脸。
忍者走到坐在地上的梅尔科姆那里,停下来,把弓箭和机枪放在他够不到的地方,从口袋里拿出样东西,是一把螺栓切割器。“我得把箭杆切断,”他说,“它太靠近动脉了。”梅尔科姆点了点头。他的脸略带灰色,汗流满面。
凯斯看着3简,说:“没有时间了。”
“确切地说,是谁没有时间?”
“我们大家。”秀夫切断金属杆时发出啪的一声。梅尔科姆呻吟起来。
“真的,”里维埃拉说,“听到这个失败的骗人老手发出最后绝望的高叫并不会使你惊讶。我可以向你保证这是最令人反感的。他会跪下,主动提出把他的母亲卖给你,表演最无聊的性交……”
3简头朝后仰,大笑起来。“是吗,彼得?”
“魔鬼们今晚就要打起来了,女士!”凯斯说。
“温特穆特将和另一个作对,神经浪游者。胜者为王,你知道这事吗?”
3简扬起眉毛。“彼得提起过这样的事,不过你再多给我讲一点。”
“我见到了神经浪游者,他谈起了你母亲。我想他就像个巨大的ROM构念样的东西,用来记录人的个性,只是它是完美的RAM。构念认为他们在那里,像是真的,而且它将永远继续下去。”
3简从轮椅后面走出来。“哪里?描述一下这地方,这构念。”
“一片海滩,灰色的沙,就像需要清洗的白银。一座混凝土建筑,像是地堡……”他犹豫了一下。“它并不是什么豪华建筑,已经很旧,快要坍塌了。如果你走得足够远,就会又回到起点。”
“对,”她说,“是摩洛哥。很多年前,玛利—弗朗斯还是孩子,在嫁给阿什普尔之前,她曾独自在那海滩上渡过一个夏天,在一座废弃的掩体里宿营。在那里她构想出了她人生基本的哲学观。”
秀夫站直身子,把螺栓切割器放进工作裤里。他一只手拿一节箭杆。梅尔科姆闭着眼睛,手紧捏着二头肌。“我会把它包上的。”秀夫说。
在里维埃拉举起箭弹枪射击之前,凯斯就趁势倒了下去。箭弹像超音速昆虫嗖嗖飞过他的脖子。他朝旁边一滚,看见秀夫舞蹈般地旋转了一下,剃刀状的箭头在手中倒转过来,箭杆紧贴着手掌和坚硬的手指。他指节向下轻轻弹了弹箭杆,手腕模糊了,箭射进了里维埃拉的手背,箭弹枪猛地飞到了一米开外的地砖上。
里维埃拉发出尖叫声,不过并不是痛苦的尖叫,而是愤怒的尖叫,如此完美,如此优雅,一点也没有人味。两根紧挨在一起的发光的宝石红指针从里维埃拉的胸骨处射了出来。
忍者发出咕哝声,打了个趔趄,手护着眼睛,然后站稳了身子。
“彼得,”3简说,“彼得,你干了什么?”
“他把你的无性人弄瞎了,”莫莉冷冷地说。
秀夫拿开了捂着眼睛的手。躺在地砖上的凯斯看见缕缕蒸气从毁坏的眼里飘出。
里维埃拉笑了。
秀夫又恢复了轻盈的步伐。当他走到弓、箭和雷明顿机枪处时,里维埃拉的笑消失了。秀夫弯下腰——像是对凯斯鞠躬——摸到了弓和箭。
“你瞎了!”里维埃拉说,向后退了一步。
“彼得,”3简说,“你不知道他可以在黑暗中做事吗?禅宗,是他练习的方法。”
忍者把箭搭在弦上。“现在你能用你的全息图转移我的注意力吗?”
里维埃拉朝后退,退到了水池后面的黑暗中,触到一张白色椅子;他的脚在地砖上发出格格声。秀夫拉紧了弓箭。
里维埃拉精神崩溃了,他撒腿就跑,碰在一堵参差不齐的矮墙上。忍者脸上挂着痴迷的神情,满脸是宁静的狂喜。
他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