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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夏意欲紧随其后,巴朗忽地将手一拦:“请留步。”
“我跟小姐一起来的~”立夏急了,低声央求。
“抱歉,”巴朗摇头:“王爷吩咐,只许舒姨娘一人进去。”
“你!”立夏气得直跺脚,偏又无奈他何。
、我是女人,不是军人
巴朗领着舒沫停在书房门外,恭声道:“王爷,舒姨娘到了。”
“嗯~”低醇的男声,平稳而有力。
“舒姨娘,请~”
舒沫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伸手推开了虚掩的房门。
书房比想象中大了许多,布置得简洁大方。懒
正中一张宽大的檀木书桌。案头上整齐地叠放着文房四宝,靠墙的高几上高低错落地摆放着几盆盆栽,隔得远,光线又不好,一时却辩不出是什么植物。
四张雕花椅子分列在书桌两旁,余下的空间几乎全被一排排的书柜占满了。无数或厚或薄,或新或旧的线装书,分门别类,码放得井井有条。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独特的书香。
这与他传说中驰骋沙场,杀人如麻的悍将形象,有极大的出入。
舒沫一怔,再看一眼架上码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的丝装书,微微点了点头:是了,这份冷静沉肃的味道,倒是与他很是相符。
“看够了没有?”
“够了~”舒沫抬眸,撞到一双漆黑如墨,冷冽如冰的星眸。
夏候烨一脸玩味地打量着全身湿透,象只落汤鸡的舒沫:“听说,你在院子里等了本王整整七个小时?”
“嗯~”舒沫点头。
“怎么不让巴朗通报一声?”夏候烨蹙起眉。
“王爷当以国事为重,妾身等再久,都是应该的。”舒沫躬了身子,谦卑地答。虫
夏候烨对她的回答,似是颇为满意:“识大体固然好,也该顾着身体。你的腿伤刚愈,倒不该行此无理之事。”
舒沫立刻道:“妾身特地前来负荆请罪。”
夏候烨讶然道:“你何罪之有?”
“我的腿其实早就好了,因对太妃心存畏惧,这才仗着王爷宽宏,装病不去怡清殿。这几日自思己过,委实不该如此任性,有负王爷体恤。”舒沫惶恐地垂下头,态度越发恭谨。
“哦~”夏候烨身子往后一仰,放松地倚到靠背上,下巴微微上挑,似笑非笑地道:“若是如此,便该去见母妃才是,如何求到本王面前来了?”
舒沫垂眸,掩去情绪:“太妃那里,自然是要去的。只是,在那之前,妾身有更重要的事与王爷坦白。”
“呵呵~”夏候烨低低地笑起来:“听起来,的确是件了不得的大事,你都自称起妾身了。”
“妾身的确犯了死罪,请王爷念在相识一场的情份上,给妾身一个辩明的机会。”舒沫咬紧牙关,把姿态放到最低。
“不过半个月没请安,哪里就称得上死罪?”夏候烨微笑着摇手,跟她打太极:“母妃被宫规束缚了几十年,性子未免端方严正了些,其实倒是不难相处的。”
“王爷,”舒沫抬起头,直直地看着他:“咱们能不兜圈子了吗?”
夏候烨面容一肃:“本王一直就在这里,是你喜欢兜而已。”
舒沫一滞,直挺挺地跪下去:“二舅一时糊涂,在他人蹿掇下越狱,违了国法是事实,但绝无通敌叛国之意。”
好吧,她承认是想避重就轻,循序渐进。
既已被他识穿,只能直击重心了。
夏候烨面色阴沉:“幽州距此何止千里?连本王都是昨日才知情,你的消息倒是挺灵通。”
“大舅今日一早进府,带了二舅的书信来,妾身得了信,一刻也未敢耽搁,直接来见王爷。”舒沫说着,从袖子里摸出那封足以给孙家招来灭门之祸的密信。
夏候烨接了信,瞥一眼信上火漆,唇边浮起一抹嘲讽的微笑:“本王倒不知,孙瑜竟然在铁家军,为康亲王效力。”
“王爷误会了,”舒沫道:“二舅文不成,武不就,眼里只有生意,哪有资格在铁家军服役?”
夏候烨将信在手里掂了掂,但笑不语。
“那是上次二舅在幽州入狱,性命危在旦夕,大舅病急乱投医,熠公子被缠得没办法,只好给了他一个联络的方式。但言明,只可在最危急的关头使用一次。”舒沫竖起一根手指,强调只有一次使用权。
“哦~”夏候烨拖长了声音,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