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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小雪纷纷洒洒,再无片刻闲适,众人迎接一场刺杀。沈宴手摸到腰间,寒光拉长,长刀出鞘。刘泠被沈宴拉着手躲闪,她心中急切,最怕自己给沈宴拖后腿。沈大人武艺高超,但他不擅长救人,每次为保护她,他都有点狼狈。被沈宴拽着,躲在他怀中,刘泠看去,发现那群刺杀他们的人,竟是夷古国人的装扮!脑中灵光一现。她想起上山路上,沈宴跟她说过,临州似有夷古国人的踪迹,他派锦衣卫去查探。可现在他们在山上,也遇到了夷古国人的刺杀……所以说,不止是临州出了问题,江州这边,也出了问题吗?刘泠心中骇然:这场战争,到底是怎么打的?前线在北方,夷古国的人,居然偷偷摸到了南方……他们在大魏,一定有内应!但现在不是想那些的时候,他们如今正被刺杀。刘泠心惊肉跳,紧紧抓住沈宴的手,尽量配合他躲闪。让她欣慰的是,广平王府的侍卫武功也不算低,还有十来个锦衣卫,广平王、陆铭山也是会武功的,虽然不常用,大概也保护不了别人,但自救,大约是没问题的。雪下得急了,越来越大,落在刘泠的面上、睫目上。她擦去脸上雪水,腥风血雨中,兵器咣当中,地上倒下去一片人。敌人的尸体越来越多,夷古国还站着与他们拼杀的人,越来越少。一刀插入敌人胸口,再次解决一个,敌人热血喷出,沈宴拉着刘泠,往后退开。他拉着她的手,松了松。两人站在一地尸体中,看血水在他们脚下铺展开。刘泠看到有一个敌人眼见不敌,一咬牙,偷偷摸摸往旁边退,竟向着马车的方向。刘泠记得,刘湘和刘润阳躲在马车中。而那边的侍卫们都在杀敌,显然没人有时间理会。“沈宴!那边,那边!”刘泠握住沈宴的手,指给他看马车,心中急切。沈宴“嗯”一声,节奏有些慢。他提着刀,却没有动。刘泠不觉回头看他,却发现沈宴的脸色很白,和落下来的雪,一样的脸色。她察觉不对的时候,周围气氛也陡然间一变,众剑众刀换了方向,齐齐向沈宴刺过来。刘泠的眼眸,猛地瞠住,瞪大。“你们干什么?”锦衣卫诸人也发现了不对劲,跃地而起,向这边刺来。他们的路,也被周围方才还并肩作战的广平王府侍卫拦住。沈宴猛地抱住刘泠的腰,拔地而起,向后急掠。有瞬间功夫,他与动作最快的几人交了手,却步步后退。“沈宴!”刘泠抱住他,身上血液仿佛凝固住。她不敢相信地看着对面,发布命令的人。广平王、广平王妃、陆铭山。他们表情淡淡的,好像早有预料。是啊、是啊……这是一个局!一个引沈宴入的局!被侧方一刀逼迫,前方侍卫摆开阵势,蹲下来,弓箭上手,向沈宴射来。沈宴身子在半空中微晃,向下跌去。他落在地上,抱着刘泠,滚了几圈。刘泠听到他的咳嗽声,她看去,见他嘴角渗了血丝。刘泠全身颤抖。广平王声音平淡,“沈宴,你今天逃不掉的,把阿泠放下。”刘泠握住沈宴的手。她低声,“快走!快走!”沈宴没有动。陆铭山笑了笑,“阿泠,你以为他不想走吗?药效已经开始发散,他走不了啊。”刘泠抬目,冷然目光,看向对面的人。她想起来之前刘湘故意碰她的酒,她倒了酒给沈宴,沈宴喝完一杯,没有说话,却在她喝时,碰了下她的手,酒液倾倒……从那时候开始!从那时候开始!“你们!”她颤声,整个世界,都觉得冷。她抓着沈宴的手发抖,痛得她握不住。第95竟 死别2徐时锦醒过来,视线所及,仍是昏暗的。眼睛慢慢上抬,对上一双低下来的眼睛,寂暗灰败。又过了半晌,徐时锦发现自己被沈昱抱在怀中,她枕着他的腿沉睡,而身下的颠簸,一直断断续续的。“今天是哪一日?”徐时锦哑着声音问。沈昱低眼看她半天,平静相告。徐时锦怔了一下,忽而坐起,忍着头痛的感觉。她起的急,发间唯一一根金镶玉簪子叮一声响,从她松挽的云鬓间跌落。沈昱伸手去接,冰凉的簪子落在他手中。同时间,徐姑娘云绸一样浓密乌黑的发丝,散落于他掌中。惊鸿一瞥下,徐姑娘肤色莹白,眸子幽黑,发丝从她冷色面颊上拂过。她伸手去碰窗子,掀开,外面杂乱扬舞的雪花飞入,溅入她眼中,湿润寒冷。漫天雪落,世界遍染成灰。徐时锦看着鹅毛般越下越大的血,良久不语。后方伸出一只斯文修长的手,帮她关了窗。徐时锦回头,沈昱的面容出现在她眼前,他望着她,脸庞安静而俊朗,却在她望来时,露出一个略微嘲讽的笑。他柔声,“你怕什么呢,小锦?我们仍然在通往邺京的路上。就算你晕过去了,就算你三日不醒,我也依然没和你对着干,没有说‘你想去邺京,我非要走跟邺京相反的路’。”徐时锦哑然无作答,她在出神,想着江州那边的事。按照沈昱给她的日子来看,她昏睡了太久,纵是心有余,力也不足。本来就没将重心落在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