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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把所有的声音都在这一刻用尽了一般——
“父亲——”
像是一个信号,凶戾的杀气像来时的猛烈一般,骤然顺着来时的路回缩回去,只是眨眼间,便在后院中收敛了一切气息。像是出匣的猛兽,在短暂的肆虐之后,又被粗粗的铁链拽回了笼子,再也不能兴风作浪。
空气中还隐隐残留着躁动与干裂的味道,宋璟的唇边还挂着血迹,但是那样压抑狠厉的气势,确确实实的在刹那间消失了去。
松开了防护罩,宋璟不确定的轻皱眉尖:“鬼蝶,怎么?”
“阵法恢复了。”鬼蝶也是顿了一下之后,才语气了然的道,“原来,有人使用了秘术,使阵法短暂损坏了片刻。但短短片刻时间,便足以让妖魂反噬澹台清砚。”
“是舒锦绣。”宋璟说得无比肯定,“只是片刻的损坏,该是很容易做到吧?”
“不容易哦。”鬼蝶凉凉的笑了起来,“一百个你去,也破不开镇压阵法。”
“尤其是,”鬼蝶也有些慎重,“破损这样的大阵,可不是一日之功。在不断破坏的同时,还要阻止凶戾气息的泄露。舒锦绣果然厉害。”
他说着舒锦绣的时候,语气中有着感慨有些称赞,却偏偏没有被杀死情人后的愤怒。
“他杀了桃花妖。”宋璟早就觉得奇怪,“你怎么不恨他不杀他?”
鬼蝶神秘的幽幽笑了:“宋璟,这是秘密。”
随后便又不出声了,像是开始清点回忆,渐渐的想起以前与桃花妖共度的时光,一个人静静的沉浸其中。
宋璟抿了抿薄唇,也不知想了什么,垂下睫羽,站起身来,朝着床铺走去。
不知道澹台清砚死了没有,澹台春水跟澹台夏雨,还有西醉花。
在黑暗中躺下,头触到枕头,明早起来,整个澹台家都会不一样了吧。他心中积压事情颇多,面色却冷凝着,闭上了双眼,清空了脑子里面纷乱的思绪,告诉自己该沉沉睡去,不出片刻功夫,他竟然就真的这样子睡过去了。
“冷情的家伙。”鬼蝶声音在宋璟心间森寒的响起,却只是让宋璟微微皱了眉,依旧熟睡着。
在澹台春水的房间中,却是剑拔弩张着,两拨人纷纷对峙。
门口处是一身红衣,笑得妖孽的舒锦绣。
门内床前是面色漠然的吴其寒与目光阴郁的夏雨。
床上躺着苍白的澹台春水,他发丝凌乱铺散开来,左脸颊上,一朵漆黑如墨的西醉花妖异的绽放开来。五瓣花瓣微张,似乎有着生命一般在惨白的皮肤上摇曳生姿,蛊惑着人的视线。
在他的身上,还倒下了一个人,是每时每刻都清逸如仙般的澹台清砚,总是笑得素雅清俊的他侧身倒在澹台春水的身上,束得整齐的长发呈弧线齐齐的散开在澹台春水的白衣内衬之上,白色内衬上带着点点梅花般炫红的血迹。
澹台清砚从来都是优雅得体的举手投足,现在却双眼紧闭,面如金纸的倒下在众人面前。他唇边还带着血迹,呼吸也逐渐微弱下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吴其寒隐隐压下身体内的气血翻涌,飞快的担忧的看了一眼澹台清砚,面色却依旧平静,只是眨眼的事情,他只知道一股铺天盖地的凶戾之气瞬间涌来,来势突然而未曾防御。但是这样带着凶气杀意的气势直接扑上了澹台清砚的身体,澹台清砚瞬间结好的防护罩在下一秒便被击碎,整个人口喷鲜血的倒在了床铺上。
而在这之前,澹台清砚让他带来了夏雨,守在床边静待西醉花成熟的刹那。
凶戾之气忽然出现忽然消失,却是重伤了澹台清砚。吴其寒手中光芒一闪,一柄寒意渗人的剑出现在他手中,剑身冷硬,流转着银色冰冷的金属光泽,锋锐的带着杀戮血腥的味道。
“咿,这是吴管家的冥蒙剑哇?当年可是饮足了鲜血的剑哇。”舒锦绣“咯咯”的笑了出来,“可是现在拿出来有什么用哇?澹台清砚要死了哇,澹台春水也要残了哇。澹台家只剩下澹台夏雨一个少爷了哇。你的剑,能支撑的了整个澹台家的哇?”
“总好过,把澹台家交给妖月教的人。”吴其寒眉眼清冷,语气带着漠然,“澹台家是澹台清砚的东西。离开了澹台清砚,澹台家就是毁了,也比苟延残喘的好。”
他斜斜的提剑,剑尖却是指向了身旁的夏雨:“背叛家族,该死。”
剑身寒意弥漫,映出夏雨一双阴郁空洞的眸子。
“果然是拿我当做炉鼎。”夏雨冷冷的笑了出来,“吴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