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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向高猜到他的心思,道:“二太,你家在陕西,又一直在山西做官,还看不到海患的可怕。我却是经历过倭乱的,海患若起……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但见叶向高一脸怅然之色,好半天才又道:“我是闽人,闽省海患,由来已久。早年,倭乱二百载,直到嘉靖朝才渐渐平息下去。倭乱最烈之时,沿海各地,如粤、闽、浙、南直、山东、乃至辽东,皆为之害。你或不知,倭寇甚至一度打到了金陵城下。
莫小看了海匪!其人数不多,然,海患最为可怕之处,在于剿讨不易。沿海各地,处处与海相接,陆上设防,是防不胜防,必出外洋剿灭。而海天茫茫,贼人往来无踪。天朝南北,数万里海疆,海外岛礁无数。一旦海患闹大,朝廷纵然劳师糜饷,一时间,也难见成效。嘉靖朝,纵然有俞龙戚虎这般名将,也不过大体肃清海患,直至万历沈有容三度东征,才将澎湖、东番之倭巢捣毁。”
叶向高说着,不免有些孤独之感。他默默想了一阵,又道:“等轩的话,旁人看不透,我却是明白的!泰西夷船,东来已近百年。然,嘉靖以后,夷船至多游弋外洋,如这般闯入中左放炮,却从未有过。故,不论他是报捷,抑或如何,此事皆非同小可。
你看,此仗是在中左打的。可是,你再看前头,‘红夷自六月入我彭湖’,这是何意?西夷求市,自正德始。当年,佛郎机屡犯边陲,直到落居香山澳,方始作罢。红毛欲从佛郎机故事,亦非一日两日了。香山澳事,决不能重演。然,若是以为红毛好欺,却是大错特错。
若红毛甘于咬留吧①互市,又何必来犯?既来,又岂是容易退的!澎湖远居海中,守备不易,历为海贼啸聚之所。倭乱东南,便每以之为巢穴。如今,虽设有汛兵,却非常驻,仍有半岁无防。此次红毛犯边,正是在汛兵撤回之时。
万历以后,海防空疏,边备不修久矣!福建水师,在漳、泉一带,或者可以抵挡一阵。然澎岛远在海中,要驱逐却不容易!万历三十二年,红毛曾犯澎岛,意图占据,后为沈有容所逐。此番,只怕是故技重施!若红毛所求不得,立足于澎岛,在东南作乱。一旦成势,只怕又是一场海患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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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咬留吧,既巴达维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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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叶向高的身份、资历,这席话说了出来,南居益自然是无法反驳的,何况叶向高本来就是福建人,通晓海事更非南居益所能比的。另一方面,倭乱为祸二百年,对于大明朝来说,教训也是十分惨痛,南居益纵然身在内陆,对倭乱的可怕多少也是有些认识。
叶向高以倭乱举例道出海患的可怕,又说的这样透彻,南居益怎也听出来此中的利害,不禁动容道:“阁老所言,令学生茅塞顿开。这东南是万万乱不得的,只是等轩素来干练,在福建任上已逾两载,也应该知道此中的利害罢,他奏疏上这样说得含糊,却又是何意?”
“咳!等轩是难得的干练之才,在福建任上又呆了两岁,岂能不知海患的可怕,不知红毛须早早驱退?他是力有未逮!”
“阁老的意思是说……
“红毛,海外杂种。其性贪而凶残,不以兵威迫之,必不自退。然,朝廷上下,只见辽东,却谁看到福建了?”
叶向高说到这里,不禁愤愤道:“其实海上之事,往往比陆上的事简单。驱逐红毛,无非修船造炮,选练士卒,再择良将一二即可。
等轩知道,朝廷的大局在辽东,东南不能乱。然,修船铸炮,选练士卒,皆需钱粮。近来几岁,福建小灾不断。前不久,等轩才上疏,请免了数州县的税银。如今,福建已拿不出钱粮来了。
朝廷只顾着辽东,却哪里给福建拨去一文银子?等轩手里没有钱粮,又有什么办法?他能守住漳、泉不失,已是尽了全力了。所以,他只好报喜不报忧。可是,拖得久了,万一拖出变故来……防微杜渐,防微杜渐呐!
海上不比陆上。贼船泛海而来,飘忽不定。起先,或只有闽粤遭祸,然,海患若起,定会波及江南,牵累辽局。圣上即要我入阁,国事不可不慎!闽省不可不防!等轩的任期便要到了,东南须得一个干练的人。你在地方日久,是实在历练过的。你去福建,我才放心呐!”
此时,叶向高的来意,南居益已完全明白了。大雪天里,叶向高为了此事专门来找他,可见极为重视。他即开了口,南居益自知是不能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