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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芷善见状也是唬了一大跳,忙问道:“这是怎么搞的?好好儿就病的这么着了。”
魏昌家的淌眼抹泪,身子不住地颤抖着,抽抽噎噎答道:“都是那谭家欺人太甚了,七姑娘好好儿一个千金小姐竟被他们作践得不成样子,太太一时伤心就厥过去了。”一行哭,一行把她在谭府门前发生的争执添油加醋地说与了杜芷善,只掩去春剑来撒泼的事儿。
杜芷善闻言微蹙秀眉,手拿帕子支着脸颊,因疑惑道:“不过是几万两银子罢了,又不是拿不出来。何苦去谭家平白受这等闲气。”
魏昌家的耷拉着脑袋,嘴里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杜芷善见她那副欲言又止的摸样,便知道有事隐瞒,一跺脚微怒道:“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再不说实话儿,我也懒得管了。”
魏昌家的一听这话立刻慌了手脚,“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哭道:“大*奶千万别动怒,论理这话不该我们做奴婢的说,可侯爷也着实逼得太厉害了,丝毫不顾念和太太多年的夫妻之情,三天两日派人来催,太太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啊。”
边哭边把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杜芷善心中又喜又恼又忧,喜的是玉香一事教肖夫人吃了瘪,想想她当初为了给自己添堵,抬举了柔儿,抱走了瑞哥儿,可曾想过会有今日的狼狈,真真教人解气三分。恼的是肖夫人偏心,竟为了王淑雅连典当祖产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儿也敢做。没那金刚攒就别揽那瓷器活啊,一大笔银钱就这样被她偷偷儿败光了。忧的是纸里包不住火,若是哪天被人发现了,只怕连自己和王念仁都脱不了干系。
这样想着,一时气得咬牙切齿,一时又忧虑得愁眉苦脸,好一会方抬头对魏昌家的正色道:“罢了,我辛苦积攒的私己大约还有几千两银子,再从嫁妆里拣一些素日用不着的你等会子过来拿出去当了,若是还不够,我想办法去娘家商借也就是了。”
魏昌家的喜得泪流满面,“咚咚咚”只管磕头,脸上全是感恩戴德的表情,连声道:“大*奶真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这个时候也只有您还肯拉太太一把,奴婢给您磕头,代太太跟您道谢了。”
杜芷善笑着拉起魏昌家的,嗔怪道:“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莫说我是姨妈一手带大的,就是媳妇也不能看着婆婆受罪却不理不睬啊。”
魏昌家的淌眼抹泪儿,哽咽道:“大*奶真是仁义,往日里奴婢若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望大*奶莫要放在心上。”
杜芷善笑着应了,正要回去准备银两,忽的听到榻上传来一声微弱的呼唤,原来是肖夫人不知何时已经醒转过来,此刻正眼泪汪汪得看着眼前的一切。
杜芷善忙上前去,关切道:“太太您可醒了,真是吓坏芷善了。若您有个好歹,教我和瑞哥儿可怎么好?”
肖夫人早就将杜芷善和魏昌家的方才说的一袭话尽数收入耳中,心里顿时像打翻了料瓶酸甜苦辣五味杂成。此刻也只能拉着杜芷善的手,哀哀叹道:“我的儿,真是难为你了”
杜芷善笑着摇摇头,眼睛里闪着泪花,语涩声噎道:“太太快别这么想。只要您好好的,就是我们的福气了。”
肖夫人顿时泪如泉涌,泣不成声,好半晌方被众人劝住,因吩咐道:“如今我病着,可别教瑞哥儿过了病气去,还是送回大*奶那里吧。亲娘终究是谁也替代不了的。”
杜芷善脸上立刻浮现出一丝满意的微笑,谦让了几句,顺势也就应了。
你道杜芷善为何这般慷慨肯拿出自个儿的梯己银子替肖夫人填窟窿,其实也不过是‘从东家偷的还给西家’罢了。上一回杜芷善掌家时借节俭之名从肖夫人和其他各处私自克扣下的例银及日常的各项开支等可不止这个数呢。再者王念仁宁可住在外书房也不回同心居,就是见了面,两人也不是吵就是闹要么就是横眉冷对,杜芷善还要借助肖夫人之力肃清内外的狐媚子呢。更何况如今念远出其不意地抢了世子之位,那边越发势大,杜芷善也没了往日的威风,心里既恼雨霏不遵守当日分府另居的承诺又恨她教唆自个儿的丫头杜若媚得王念仁七荤八素的,纵观全府,也只有和肖夫人联手才能将斗一斗暗香阁的两位了。。。。。。
屋内婆媳俩因着共同的敌人,一笑泯前仇,手拉着手,脸对着脸唧唧呶呶只管说些体己话儿。忽的窗外有人来报:“老太太和二老爷的船已经靠岸,马车这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