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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自艾,悲伤无奈的表情。因笑道:“原来是表妹,真是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方才倒真唬了本宫一跳。”
又顺势褪下腕上一金宝地嵌珠镯递与凤鸾,道:“今日来的匆忙未及准备表礼,表妹若不嫌弃,留下玩儿日后赏人罢了。”
凤鸾上前恭恭敬敬地敛衽行礼,双手捧过那镯子,只觉得沉甸甸的,瞧那上边珊瑚珠子红彤彤的不似凡品。心里不由得一阵得意,因笑道:“谢殿下赏赐。方才是凤鸾无理了。殿下就看在凤鸾年幼无知的份上,别和我计较才好。”
雨霏见安老太君一把将凤鸾搂在怀里不住地摩挲着,满眼的慈爱和怜惜,便笑盈盈道:“表妹这话严重了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客气。以后姊妹相称便是。”
凤鸾用帕子半遮嘴唇笑着,仪态有着说不出的优雅动人,因道:“只要表嫂不介意,那凤鸾就放肆了。常听闻表嫂蕙质兰心,才貌双全。凤鸾一直很是敬慕,早已存了亲近之心,恨不得能倾听表嫂的教诲,只是无缘相见。今日有幸得见,表嫂真比那传言中的还要胜十分。”
雨霏淡淡一笑,不以为然道:“表妹太客气了。瞧你这般聪慧机敏,讨人喜欢。就连老太君也对你疼爱有加。反倒是本宫要讨教一二才是。”
凤鸾脸上一僵,笑容顿时凝结在那儿,却也是一眨眼的工夫,就恢复了方才的语笑嫣然,羞赧道:“表嫂就会打趣凤鸾,我可不依。老祖宗原先是疼凤鸾,只是有了表嫂这个好孙媳,就把凤鸾忘到脑后了呢。”
瞥眼因见念远面色铁青,安老太君一脸不悦,雨霏也是低头不语。遂款款劝道:“表嫂别看老祖宗总是不苟言笑,不假辞色的,其实她心肠最软了。不过是刀子嘴豆腐心罢了。”
见雨霏依旧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摸样,似乎铁了心要搬出去,便又道:“老祖宗常和我念叨,这府里就属表嫂最知书识理,大方得体了。一得知表嫂肚子里有了小宝贝,她老人家高兴的几宿都没歇息好,回京的路上车马颠簸,风餐露宿的还不忘使人挨家挨户讨要小孩的衣裳,说是要都留给我这小侄儿预备做百家衣呢。”
雨霏闻言,脸上也多了几分动容与感激,因道:“本宫竟不知老太君如此有心良苦。”
凤鸾于是趁热打铁道:“老祖宗是个面冷心热的性子,又最疼咱们这些晚辈。论理这话凤鸾本不该说,外祖母离府多年,最盼的不过是儿孙满堂,其乐融融。如今表嫂为着一件小事儿和底下人的几句闲话儿便热喇喇地要搬出去,莫说是老祖宗这等年老敏感之人,就是凤鸾乍听着,也是禁不住伤心呢。何况在外边儿不周不备的,万事都不如在府中便宜。表嫂如今有了身子,精神难免有些不济,那些下人失了约束反倒容易生事儿,岂不坏了表嫂素日的贤名儿。还请表嫂看在老祖宗年事已高的份上,也莫教表哥左右为难,就留下来安心住着,凤鸾还等着抱我的小侄儿呢。”
安老太君一行叹气,一行听着这话句句儿都说到了自个儿的心坎上。一时又气念远和雨霏逼人太甚,不识好心。一时又感念凤鸾年纪轻轻却善解人意,通情达理。可见这嫡亲的孙子越发连个外孙女也不如了,心里一烦恼,越发灰心,遂连声喟叹道:“罢了罢了,一切就听凭郡主做主。我这孤老婆子又有什么要紧的,只要你们心里舒坦了,就是叫我立即两腿一蹬去见老侯爷,我也没有半点儿怨言。”说着,便滴下泪来。
这话着实是重了些,念远只得跪下拜道:“老太太这话岂不是要折煞孙儿了。子陵岂是那等不孝不义之人。”
安老太君淌眼抹泪儿,接过凤鸾手上的帕子胡乱擦着干涸的眼角儿,不理不顾念远的劝解,只定定的直勾勾盯着雨霏,似乎在逼她表态。
雨霏早就看出来其中的蹊跷,深知如今这情形,强要搬出府去另居怕是不太可能了,好在那些制造谣言的人的处置权已经在自个儿手里了。便顺手推舟,道:“是本宫鲁莽了,未能体会老太君的好意。还请您不要见怪。”
安老太君顺势也就借驴下坡了,忙一叠连声命人扶念远起来,和雨霏一左一右坐在她的身旁,拉着手儿,贴着脸儿笑盈盈地又说了好些体己话,方将这一冲突轻轻巧巧儿揭了过去。一时祖孙和乐,室暖胜春。
念远和雨霏又陪着安老太君闲话家常,直到用过晚膳,服侍老太太安睡了,方才起身整装告退。
那凤鸾还犹自拉着雨霏的手,依依不舍道:“今日与表嫂一见如故,凤鸾自知身份低微,不知何时才能得表嫂指教一二,惟愿足矣。”
雨霏满脸疲惫,依旧耐着性子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