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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族长也皱眉正色道:“侯爷何必如此,老朽素知侯爷品行端整,处事严谨,此事怕是另有误会。兹事体大,崇业你可莫要信口开河,陷人于不义。”
王崇业正色道:“崇业不敢胡言,烦请老族长允我带个人进来,一切便可真相大白了。”
老族长低头思付了半日,这才道:“宗祠之内本不应随意容外人出入,但事急从权,我就做主开了这个先例吧。”
王崇业闻言忙深深地鞠了一躬,转身出去了,不过一炷香的工夫便领了一个老者过来。向众人解释道:“这是城西的徐员外。就是他接手了不茅村的族田。”
那徐员外行了个礼,低声道:“我徐家世代皇商,与城中各名门世家,富户良商素有往来。前些日子侯府的李管事找上老朽,说是王侯爷愿将良田千亩以八十万两银子的价儿典押出来。如今这日子早就过了,按理说这田产便应归我徐家所有。可老朽想着素日里和府上的情分,故上门追问了好几次,那李管事皆百般推托。今儿可巧诸位王氏长辈都在此,老朽便将话儿挑明了,这田产乃是你王家变卖给我徐某的,并非我徐家巧取豪夺。在商言商,族田也好,私产也罢,现有地契和字据在此,还请过目。”
说罢,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笺递与身旁的王崇业,族长和几个族老径相传着仔细瞧过,看着那上面鲜红醒目的印鉴,一个个怒形于色,目眦尽裂。
谨明候被一道道冰冷而鄙夷的目光逼视地无地自容,因向外高声吩咐道:“来人啊,快将李利图这个背主忘恩的狗奴才绑了来。”
又含羞带愧对老族长低声恳求道:“二叔公,崇正的为人你是知道的。事先实不知情,都怨我素日里太宽厚了些,竟教这起子没王法的东西钻了空子。您放心,无论如何,崇正必给族中长辈一个交代。”
因向徐员外道了声恼,愧道:“本侯御下不严,倒教员外笑话了。本候名下还有城东鱼梁村上等私田上百亩,再补上些银子将祖田赎回,总不叫员外吃亏就是了。”
谁成想那徐员外闻言却出言讥讽道:“人都说侯门大户都是黄柏木作了磬槌子,外头体面里面苦。如今看来果不其然。您说的城东田产早就被尊夫人变卖干净了。这会子偏又说这等大方话儿。”
这时又有人来回禀:“李管事跑了,上上下下都找不着人。”
事情到这份上,谨明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咬牙切齿道:“原来是这个贱人干的好事”
因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转头对老族长哑声道:“二叔公,您都听见了,这一切都是肖氏所为。崇正这就写休书休了这个贱妇。”
王崇业冷笑道:“大哥和大嫂伉俪情深。若无你暗地允诺,大嫂一介内宅妇人哪里有这样大的胆子。分明是你监守自盗,置族规王法于无物,现下还要推别人顶罪不成?”
众人闻言,皆点头称是。谨明候乃咬牙道:“亡羊补牢未为晚也。本侯便是倾家荡产也要让族田物归原主。就请二叔公和几位族老看在崇正素来勤勉的份上,允我将功补过吧。”
王崇业依旧不依不饶道:“赎回族田是一回事,按族规受罚又是另外一回事。难不成不免除责罚你就不赎田产了?族长素来清正耿直,定会秉公论断,也好给族人一个警戒。”
老族长见此情形左右为难,只捋着花白的胡须不言语。王崇业遂上前贴耳低声说了一句,老族长忽而转换了神色,青筋暴突,胸脯起伏不定,拉下脸来厉声喝道:“王崇正私卖族产,罪大滔天,阖族难容,现驱逐出王氏宗族,日后永不得以王氏子孙自称。照规矩拖出去打一百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谨明候真想不到往日对自己唯唯诺诺马首是瞻的小老儿,这时却忽的翻脸不认人,那副眼中喷火的吃人模样活像和自己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遂不可置信的喊道:“二叔公,您糊涂了?莫要听信崇业这个畜生的妖言惑众啊。”
老族长却紧攒双拳,面目狰狞冷笑道:“我从前才是真正糊涂了,没有看出你这个畜生的佛口蛇心,阴险毒辣来。”说罢,偏过脸去挥手示意将人拖下,再也不愿意瞧谨明候一眼。
正在这危急关头,却有一人越众而出,直挺挺地跪在老族长面前连声为谨明候求情。。。。。。
正文 124:一叶落而知秋(一)
124:一叶落而知秋(一)
却说老族长判了谨明候一百二十大板逐出宗族,那王崇正见大势已去,心中哀恸非常,一时失了分寸,委顿于地,两眼充血,指天划地,连声喊冤,似要择人而食。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