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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眼下慌乱无章才要及早处置这黑心烂肺的贱蹄子。一来好为郡主出气,只怕这病也能好一大半儿。二来万一这蹄子趁乱跑了,明个太后娘娘怪罪下来,怕是整个谨明侯府都承担不起。”
安老太君脸沉如墨,冷笑道:“听你的意思,是说我堂堂侯府竟然包庇一个奴婢不成?”
江嬷嬷正色道:“老奴不敢。只是人人都知道宁儿是老太太屋里出来的。现下人多口杂,万一传出一星半点不好听的闲话,怕污了老太君素日公正严明的好名声。”
安老太君勃然变色,狠狠地顿了顿手边的龙头拐杖,发出一声沉闷的咚响,将脚边的石砖地都砸出了个深坑。恼羞成怒高声道:“听听,听听,原来竟是全冲着我来的。好啊,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们口口声声指摘郡主是宁儿所害,可有真凭实据?”
江嬷嬷使了个眼色,一旁的碧纱将那碗吃剩的甜汤放在了安老太君面前,冷声道:“这是晚间小蹄子呈上来的,太医方才验过了,这里面放的可都是落胎的脏东西。”
安老太君闻言满脸不可置信,如鹰般锐利的眼睛死死盯着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宁儿,见她拼命摇头,口里呜呜直喊,脸上满是委屈和无助的神情,这才略松了口气,一本正经道:“宁儿这丫头自小在我屋里长大,最是个老实不过的,这其中怕有什么误会。再说了,这东西也未必没有经他人的手,郡主身边这么多丫头,一个眼错不见,谁都有可能下药,怎么肯定就是她呢?”
忽的从人群里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老太太这话是怀疑我们这些陪嫁丫头吗?您老也不必牵三扯四的。实话说了吧,这甜汤我还拿去重新热过。老太太是不是想说这药是我下的呢?
安老太君顿时被呛得说不出话来,循声望去只见一身着青衣白裙的丫鬟俏生生站在那儿,眉间俱是恼人的清寒与无畏。在这么多人面前被一个丫头呛声,安老太君自觉自个儿的权威受到了莫大的挑衅,怒斥道:“主子在这里说话,做奴才的在一边插嘴。这是哪家的规矩?依我看,这里每一个人都有嫌疑,干脆一气儿全搜一搜,大家干净。”说着使了个眼色,身旁的安嬷嬷会意,自带人便要往下房里冲去。
江嬷嬷见状忙拦道:“老太太不去审宁儿这个元凶,深更半夜竟要抄检郡主殿下的院子。传了出去教郡主和郡马爷颜面何存?还请老太太三思,不要为了庇护一个十恶不赦的丫头,闹出更大的风波来毁了谨明侯府数百年来的清名。”
安老太君这才想起来高门大户最忌讳夜里抄检,除非是难以言说的特殊原因——奸情。想当初显赫一时的庆国公府就是因为吵吵着丫鬟偷窃,深夜抄查自个儿家的园子,成为了京中第一大笑柄。后来竟然真的被抄家流放。好端端的一个大家族就这样分崩离析,家破人亡了。
想到这里安老太君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可势成骑虎,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呢,想找个台阶下都不能。若是这会子退缩,宁儿能不能保住暂且不提,自己的威信岂非荡然无存。将来在这府里还怎么抬得起头来,如今大媳妇被暗香阁这位打压得毫无还手之力,只得告病避祸,二媳妇深居简出,不问世事。掌家的大权好容易才又落回了自个儿手里,正是一朝权在手,要把令来行的时候,难道还要畏首畏尾看孙子媳妇的脸色行事不成?民间常说不争馒头争口气,只要狠狠地吩咐下面几句,大不了到时候找几个作筏子或打或卖再不行吞热炭灌哑药,谅底下人也不敢多嘴多舌。郡主这边为了自个儿的脸面和名声也只能哑巴吃黄连了。
安老太君于是清了清嗓子,理直气壮地朗声道:“事急从权,况且只是搜一搜下人住的屋子,也算不得什么。”又冷冷地吩咐安嬷嬷等人道:“悄声点,若是惊动了其他人可别怪我不留情面。”
江嬷嬷见安老太君一意孤行,心下暗道不好,救兵迟迟不到,自己一个做奴才的碍于身份又说不上话,只能拦一时是一时了,因咬牙硬声道:“做奴才是贼,那上头的主子自然是头一份的窝主。郡主娘娘如今还躺在里面,老太太闹这么大的阵仗忙不迭地拿她身边的丫头开刀。难免有杀鸡儆猴的意思,岂不叫人寒心。”
安老太君心中一团火蹭地一声腾起,因怒喝道:“放肆难不成我这个先帝亲封的县主连处置几个奴才的权力都没有了?我知道,你们就是瞅准了宁儿是我的人,一直把她当做眼中钉肉中刺,摆布了她将来才好辖制我。就怕搜出些什么来,戳穿你们栽赃陷害的烂伎俩。”
江嬷嬷眼皮也不抬,黑着脸道:“老太太这番责难,奴婢断断不敢领受。事实摆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