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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其實我的嫁妝還挺多的,夠我們花銷的。」岑慕寧撥弄著碗裡的飯,委婉道。
江無妄失笑:「那怎麼可以,如今你已經成為我的妻子,理該我養你。」
天吶!岑慕寧活了十幾年,第一次聽有人要養自己!
關鍵是,他怎麼可以說得這麼平常!
她別過臉去,說了句吃飽了便起身離開,望著岑慕寧落魄而跑的模樣,江無妄的眼神里閃過一瞬笑意,而後便是無盡的深沉。
夜色漸濃,月懸高空,已是春寒料峭。
明燭搖曳,岑慕寧從她的隨嫁物品中拿出來一卷信紙,趁著江無妄此時正在沐浴的時間,在他的案桌上研磨寫信,落筆儘是蠅頭小楷,字跡秀麗。
落款「北境侯府岑溪」,四處無人時收起,把筆墨紙硯復歸原位,似乎無事發生。
每月十三日晚,那隻信鴿便會準時到清寧宮,白芷已經提前趕到帶鴿子回來。
雪白的羽翼在這黑暗中勾勒出清晰的輪廓,岑慕寧不敢耽誤,把信紙卷好放在信鴿身上,放它向北飛去。
但岑慕寧不知道的事,燭光閃爍的房屋內,帶著水珠的凌亂髮絲慵懶地披在肩上。
江無妄此刻掀開帘子,正注視著鴿子地遠去。
故國舊人(六)
翌日一早,江無妄便出門前往朝堂辦公,新官上任正是重要的考核期,大大小小的事件多半要經過他的核查。
而此刻的江府,岑慕寧正提筆練著她的毛筆字,不多時,白芷已然推門而進。
「公主,您交代的事情奴婢已經查到了。」
聞此,岑慕寧放下手中的雕花毛筆,示意白芷繼續說下去。
白芷道:「據奴婢所查,京城中的糧食所出,皆從南方藉助運河而來,若是軍中物資,更是由宮中戶部派兵親自押送,但無論是官家還是商家,漕運一事都需要一個中間人。」
「中間人?」慕寧蹙眉沉思。
她壓低聲音說:「正是,所謂中間人就是作為運糧和賣糧之間的引介人,物資需要中間人做擔保。」
岑慕寧挑眉肅聲道:「所以三年前的北狄一戰,若是問題真出在了糧草上,便與這個中間人脫不了關係。」
「按理說應該是這樣。」
慕寧問:「這中間人可固定?」
白芷想了想,說:「若是官家運糧,中間人應該是固定的,但已過了三年,奴婢也不知道是否已經更換。」
慕寧微皺眉頭,暗想道,從運河而來的糧食送往前線一定會經過核查,若是想破壞,任何環節都可以下手。
但現在不確定的便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只能從源頭查看。
末了,她問:「可有法子能找到這中間人?」
白芷低頭沉思片刻,旋即抬眸道:「暗閣提供的消息是一個老船工的住處,三年前就負責押運糧草。」
慕寧頓時來了興趣道:「在哪裡?」
「柳條巷。」
皇城戶部,戶部侍郎張玄德已經等了許久,他面前是一本厚冊子,泛黃的紙張說明了它存在的時間之長。
江無妄踏進戶部辦公處的大門,張玄德一眼便瞧見了那一晃紫色的官袍,趕忙放下手中的玉瓷杯,起身拱手。
「江大人,快請坐。」
江無妄回禮:「張大人不必客氣,在下是為了公事,過來查看糧草冊。」
江無妄白淨的面龐上含了些笑意,同張玄德的表情截然相反。
「自然。」說著便拿起已經提前準備好的糧草冊,臉上堆滿了笑容。
望著眼前的官場老人此刻對自己如此客氣,江無妄卻覺得在意料之中。
「多謝張大人。」江無妄作揖。
張玄德咧嘴笑著:「哪敢,江大人客氣了,丞相大人也如此看重你,必定是有過人之處。」
果不其然,若不是朝堂之上,已逾花甲之年的姜丞相對自己青睞有加,看更多精品雯雯來企 鵝裙依五而爾期無二吧椅同為正三品的戶部侍郎又怎麼會如此小心客氣。
聽透了話裡有話,江無妄客套兩句後便起身告辭,拿著糧草冊轉身離開。
並沒有看到背後張大人目光中閃過的一瞬得意與嘲諷。
回到都察院,江無妄便立刻開始翻看手中的泛黃的書冊,他心裡很清楚,這個冊子上的數據並不真。
果不其然,景德十五年,朝堂從國庫中撥款五千兩白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