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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工頭像是聽到了噩耗般面部扭曲,發瘋似的推卸道:「不是我殺的!」
江無妄眉眼含笑,眸底閃過一瞬陰翳:「當然不是你殺的,是替你死的。」
慕寧此刻也有些清楚了前因後果,根據她所得到的信息,她曾猜測陳工頭是再三年前的官船上偷聽到了什麼消息,然後害怕被滅口才躲到此。
但她忽略了一點,倘若是僱人殺他,為何他如今仍活著。
「你為了自己活下去,騙老莫多次來這裡,殺手只知道你的住址,可能並不清楚你的面貌,於是殺了替死的老莫。」
江無妄口齒清晰,語氣清冽,但對於陳工頭來說卻如同是一把把鋒利的劍器,刀刀致命。
「夠了!你們有什麼證據?!」
「怎麼,不裝瘋了?」岑慕寧諷刺道。
「證據,想必就在此處吧。」江無妄冷冷地吐出這幾個字,眼神如刀,一把穿透他的心臟。
驀地,陳工頭瞳孔地震,臉色唰的蒼白下來。
岑慕寧領悟到了他話中的緣由:「將近三年時光,倘若一切恰好如此,那麼你為了不被仇人看到仍舊活著的事實,隱居地下,想要處理屍體,最好的辦法就是在此處。」
「你們究竟是誰?」陳工頭終究是長嘆一口氣。
他無力辯解,多活了三年,可每一天每一刻他都心如刀絞,在後悔的焦灼下日日痛苦。
他不再掙扎,語氣中儘是落寞無奈,帶著一絲解脫。
「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江無妄。」
「右副都御史的夫人,岑慕寧。」
聞此,江無妄不禁一愣,這倒是他沒有算到的,但只有片刻,他便重新認真起來。
陳工頭瞧了他們一眼,說:「我有罪,他們若是知道我還活著,是不會放過我的。」
岑慕寧疑惑:「他們?」
「我永遠忘不了那天的經歷,有時候在想,倘若那天我沒有誤聽,也沒有為了活命混入船工里,或許就不會有那麼多人死了。」
陳工頭自顧自地講著,抬頭無力地靠在一旁,眼白處儘是猩紅的血絲,滿是蒼涼。
「我其實並不認識那些人,只知道一個個穿的都是官袍,等級不小。」
「什麼顏色的官袍?」江無妄追問。
陳工頭閉上眼睛回想:「朱紅還有你身上的紫。」
他抬起混濁的眼睛瞧了江無妄一眼。
岑慕寧暗想,朝堂果真是魚龍混雜,無一個低官!
「那你沒事大半夜在此處裝瘋,就不怕他們過來嗎?」她想到了白芷對她所說。
但陳工頭卻一臉疑惑:「什麼大半夜在此裝瘋?」好似是真的不清楚。
正在三人對話期間,岑慕寧突然感覺頭有些暈乎。
她嗅覺靈敏,空氣中多了一股味道,意識到不對勁,她急忙拉住身旁的江無妄。
岑慕寧扶著額頭,眼神慌亂,話音輕顫:「快走,這裡有問題!」
江無妄趕忙扶住已經有些站不穩的慕寧,向前再看時,陳工頭早已經暈了過去。
只聽外面傳來咚的一聲,江無妄眼眸輕轉,面色倏的一冷,暗道不好,有人下毒。
但他自身便已中奇毒,來不及思索,江無妄扶好已昏過去的慕寧,點住她的穴位,再看陳工頭時,已經是口吐白沫,翻眼暈死過去。
伸手按住他的脈搏,沒救了!
此時顧不得那麼多,江無妄抱起慕寧便往外走,那人真想置他們於死地,此刻更是萬分危險,究竟是誰派他們來的。
雖然心中已經有一個答案,但依舊沒有證據,可惡,還是大意了!
順著木梯向上,木板如同有千斤之重,為了報仇雪恥,他已然身中劇毒,此刻這些小毒奈何不住他。
但岑慕寧不同,若再得不到醫治,只怕後有危險。
耳畔仿佛傳來那人的聲音,狠戾勸誡:「若是輕易動武,你的命數便不確定了。」
「呵,命數。」他顧不得了,此刻動武,一拳一拳向上揮打,毒也在他體內流動,但幸好,木板打開了。
他背著岑慕寧上去,隨後又馬不停蹄地找到一旁的白芷,忍著劇痛抱起岑慕寧向附近的醫館趕去。
交代兩句後便因不顧一切地向外無人處走了過去,江無妄有些無力地靠在一旁。
模糊之際,一個黑衣人緩緩走來:「閣主說了,不讓你輕易動武,你偏是不聽。」
江無妄扯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