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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没有可能接受三皇子的好意的。我称你一声表弟,不论你是伪君子还是真小人,你必须明白,利用流芳来打击我,这绝不是一个什么好主意,”他顿住,一字一句地说:
“真要讲手段,我未必不如你!”
容遇看着他消失在游廊尽头,脸色深沉,若有所思。
这时,从圆大的画栋后慢慢走出一人,一身玄色衣衫,眼中精光内敛,面容平淡无奇,只是左边太阳穴有一道长约半指的狰狞伤疤。他单膝跪下对容遇说:
“公子,可要尘暗除去此人?”
容遇摇摇头,“不要轻举妄动,你不是他的对手。点苍老人伤你的那一刀,现在还不是报仇的时候。告诉三皇子,明日未时,弦歌清馆相见。”
第三十四章 好男人的坏爱情1
流芳睁开眼睛,光线朦胧,但见旁边书桌一灯如豆,大概是夜半时分。她的头霍霍作痛,她捂着头呻吟一声,才想起几个时辰前拿着杯莫停的酒坛子把自己灌了一肚子的酒。
那酒闻着一阵花香,丝毫不觉得是会醉人的东西,她越喝便觉得越好喝,一口接一口,等到觉得有了醉意时,她才醒悟,自己喝得太多了,已经醉了。
就好像那个人,从一开始一点一滴地对她好,温和的目光,清浅的笑意,不知不觉地沁入了她的心,忽然有一天痛了起来,才发现,自己的心里,满满的都是他的身影。
可是,这一辈子,他都是她的哥哥……
她颓然地闭上了眼睛。
一块温热的毛巾毫无预兆地敷到了她的额上。
“西月,你怎么还没睡?”她呢喃了一声。
“西月她已经睡了。”温厚的声音平淡无波,可是在她听来却是翻起了千重浪。她霍然睁开眼睛,看到了无声无息坐在床沿的怀琛,讶然问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
“喝了它,头会没那么痛。”他把醒酒茶递到她唇边。
她就着他的手喝完了碗中的茶。
“为什么要喝酒?”他问。
“没什么,”她笑笑,“想喝就喝咯,是不是我酒醉的样子很丑?”
“为什么要对容遇言听计从,你究竟在顾忌什么?”他轻易地滤去她眼中敷衍的笑意,直视她的眼眸,问:
“还是因为,你喜欢容遇?”
流芳心底无端一跳,看着怀琛,说:“我说不是,你相信吗?”
他点头,“我信。”
短短两个字,她的心蓦然一紧,似乎有一星儿火花在心底迸溅开去,差点儿成燎原之火时,容遇那些冰冷恶毒的话却又如当头一盆冰水淋下,冷得她打了个激灵,无奈地叹口气说:
“那你能不能不要问旁的事情?”
他的身影暗淡而轻柔地笼罩着她,让她的心似乎也柔软融化在这片静谧的温情之中了。
“你和他的事,我可以不问。”他问,“可是,你告诉我,叫我一声哥哥,这里,”他指指她的心窝处,“会痛,会难受么?”
他的眼神还是那般清澈,流芳却如受惊的兔子一般往里面缩了缩,低下头回避着他的目光,苦笑着说:
“这不是应该的吗?”痛又如何,难受又如何?
“你没有想明白我说的那两个故事。”他俯身把双手支在床栏将流芳的肩膀拦在他自己的范围之内,他不想她再逃,不要她再躲,“看清楚自己的心就有这么难吗?”
“看清楚自己的心不难。”她深深吸了口气,抬起头看他,黑白分明的瞳仁里尽是伤痛和无奈,“只是难于接受,顾怀琛,你懂不懂?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了!你这算什么?装作陌生人和我偶遇、邀约,作为一个兄长每日来一心居相伴,你对我的欺瞒和暧昧,与容遇有区别吗?你究竟想逼我承认些什么?”
“我是欺瞒了你,我是每天逾越了兄长的本分痴缠了你,可是,”他松开手,离开床沿站直了身子看着她,清如水的目光中染上了一丝落寞,“流芳,你还是不懂。”
转身离去之前,他背对着她,一个瘦削而孤寂的影子投在地面,落入流芳的眼里。她只觉得她的心很是酸痛,那无法消弭的恻然之感让她几欲落泪。
“那天,你说你永远都不会叫顾怀琛作哥哥,你不知道,那时我心中有多欢喜。”
她的身子猛然一颤,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
她怎么会想不明白这两个故事呢?她明白的,父子骑驴,是说做人要随心而行,不要在意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