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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邻右舍都很和善,日子安安稳稳,如果不去想起那些事的话,还算是宁静的。
虽然她能在街头见到有剑穗上挂着燕王府标识的侍卫常常晃悠,但他却没有经常出现。
就算是来了,也是他说话,她做她的事。
他大部分时间也都在沉默,常常隔着半间屋子,与沉默忙着自己事情的她对坐。
她从来不会对他的出现有任何反应,哪怕是听到淮哥儿的消息。
他会让他无病无灾,这点她还是有信心的。
春去秋来,门前的银杏树绿了又黄。
他们之间的关系没有任何变化。
像是两个互相触摸不到彼此世界的人,在隔着一层透明的空气存在。
萧放也不知道来了有多少趟,也不知道将来还得这样来多少趟,但他从来不觉得烦闷。
哪怕他面对的是一幅画像,他也能这样对着坐着一辈子,何况她还活生生地存在?
他一来,更多的时候是跟她说话。
而有时候,他也会坐在小杌子上,支头额头打个盹。
卫羲儿每每这个时候,就会摸着袖子里的匕首,不动声色地挑选着从他哪个部位刺过去更合适?更能迅速致命?
她虽然不会真的有杀死他的把握,但只要一想,她心里就会滴血般地痛,一痛,她反而就要好受些。
最令人绝望的是麻木。她害怕自己随着时日长久,会对他欠着她的这笔血债而麻木。
有一天,她看见他在廊下睡了有一会儿,终于没能忍住,握着刀子走过去,咬牙对着他脖子就往下扎!
她手落到半路,就被他架住了。
“力气太小了。”他隔着一拳的距离望着她,长睫下眼神深幽,气息落在她脸上。
他把匕首夺过来,拿在手里看了看,再望向她:“下次我再带把长点的给你。这把杀不死我,杀鸡还差不多。
“而且,羲儿,你这样握刀的手势也不对,应该反过来握着,这样拿着会伤到你自己的。”
他捉着她的手耐心地教她。
她说不上是羞恼还是愤怒,瞪着他,自他手下挣扎着跑掉了。
狼狈。
她总是这样狼狈。
他后来再来,果然拿了把三寸长的刀放在桌上。
那刀刃极锋利,于她是很有用的,她不会傻到拒绝。
不过一看到一面刻着她的名字,她立刻就把它给扔了!
他再拿过来,刀刃上就没有名字了。
那之后他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来,她听到消息说李锭后宫不大太平,皇后薨了,朝中接而新立了太子。
而这段时间里,她已经跟邻居们比较融洽了。
她愿意跟他们说话,往来,与他们互帮互助。
他们会跟她打听偶尔会出现在她院里的他,尤其是平时对她关照颇多的对面绸缎铺掌柜,仿佛每次萧放一出现,他都格外留意。
掌柜的姓胡,原配过世了,暂且没有续弦也没有纳妾,一个人带着一双儿女过活。
他人木讷,却好于助人,街坊里谁家有什么事,他但凡帮得上手的都会去。
她偶尔需要搬个重物什么的,他也主动帮忙。
他的一双儿女与淮哥儿差不多大,小女儿也很乖巧,有时候她也会帮孩子们做做针线。
胡掌柜道:“那位先生看着可不像是一般人。”
她笑道;“是不一般,京师里专门请去当刽子手的。”
刽子手这行赚的钱多但是地位极低,也没有什么人敢接近,所以往往是没什么别的出息,且面目狰狞的人才会去干这个。
胡掌柜就愣了愣:“看着不像啊。”太英俊了,太好看了,也太有气势了,让人不自觉地想对着他跪趴下来。
她漫不经心地说:“像不像的,也不会写在脸上不是?”
她说他是她远亲,几年才见过一次的那种,胡掌柜也就释然了。
胡家小女儿忽然在学堂里磕破了头,胡掌柜不在家,私塾里先生找不到他人,便把对门的她给请去了。
她带小姑娘去看了大夫,又给她煎了药。
胡掌柜回来后千恩万谢,看她喜欢种花,便腼腆地送了两盆兰花给她作为答谢。
她自然是不收的,他坚持,她也就在邻居大娘的见证下勉强收了一盆。
没两日,萧放就来了,出现在她房里。
“你若不肯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