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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流下洗手和餐具,由于这个地区经常缺水,用水都是严格节约的。然后我们开始盘着腿坐在地上用手吃饭。
阿茹娜的助手是尼克希尔?德,这是一个四十出头的聪明且通情达理的男人,自从阿茹娜搬到德弗东德里以来,他就一直跟随着她。他也来自城市中一个显赫的家庭,父亲是印度空军的副总指挥。还有许多像他一样的人,他们在这里就像生活在一个紧密联系、却又无限扩展的家庭。阿茹娜的追随者们见面相互问好时,会抱紧拳头然后说“万岁”,而不是用印度人更传统的问候方式,行印度教的“合十礼”或穆斯林教的“额手礼”。他们的组织叫做工人和农民权力组织(MKSS),为普通的农民向难以接近的官僚机构争取基本权利。
我很想知道是什么激发阿茹娜这样做,因为我认为这大概有助于解释她对农村的态度。阿茹娜说:“我曾经和朋友长谈,问他们政治家和政府公务员相比,谁更腐败?”阿茹娜已经50多岁了,但她的热心和激情绝不亚于一个比她年轻许多的妇女。有时她那严肃的、有些像女校长似的表情会被有感染力的笑声取代。早些时候,她的一位追随者读了一封来自一个小城的学术机构的信,信里充满了阿谀的话语,写信者小心翼翼地请求阿茹娜允许他为她写传记。“这些要命的人,”她说,“他们是从哪儿来的?”阿茹娜说在她看来,政府公务员更应该因为腐败受到责备,因为他们拥有比政治家更有特权的背景。“这就是为什么我要离开的原因,”她说,“我无法继续那样的工作,我想要和农民生活在一起,和他们一起干活,加入到他们为改变命运而进行的斗争中。”
尼克希尔把我带到索罕加尔——拉贾斯坦邦一个典型的村庄,和德弗东德里在同一个地区。工人和农民权力组织对该村的800个村民进行了一项有关收入和生活水平的调查,这项调查公正准确地描绘了印度北方农民的生活情况。和许多这样的村庄一样,村庄中心有一块小型的泥地的公共广场,有时圣牛会在上面进行午后漫步。村庄里分布着几个供奉印度教神灵的简朴的神殿。一些较为富裕的农民能用电,但每天最多也只用3~4个小时。大多数村民晚上只能使用马灯。那里水很稀少,因此人们只能每隔几天换洗一次衣服。和印度其他地方一样,你可以看到这里的成年人擦洗身子时仍穿戴整齐——男人通常穿着白色的束腰上衣,女人则穿着五颜六色的纱丽。平均每家拥有的土地只有半英亩,生产的粮食几乎不能养活家庭,更没有剩余粮食提供给市场。每块田地都会在下一代的几个儿子之间分配,因而日渐缩小。稍有常识的人就会看到,这样小面积的农田无法给未来日渐增多的村庄人口带来物质上的保障,更无法达到富足。除非人们大量地迁徙向城市,然后自愿出售土地,这样人们拥有的土地就可以合并起来经营。而一代接一代地分配原有的土地只会使情况变得更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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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活动家阿茹娜?罗伊(2)
村民们常外出打工,挣取微薄的收入。他们常到当地的一个城镇贝阿瓦尔,或者是拉贾斯坦邦的首府斋普尔,或者拉贾斯坦邦以外的大城市,当仆人或做些临时工,挣周薪。人们对印度的传统印象是,那里的农民完全依靠土地生活,其实与此相反,这里的人们都设法逃离村庄,因为土地无法养活他们的家庭。在2001年,超过三分之一的印度农民家庭要靠非农业的收入来维持生活。18这反映了人们压抑已久的移居到城市的愿望。根据阿茹娜的调查,索罕加尔村去年的总收入是510万卢比(大约12万美元),平均每人150美元。平均每人每天得花费6卢比(大约10美分)购买额外的食物上,其中3卢比用于尼克希尔笑称的非甘地主义的习惯——喝茶和抽印度雪茄,这是一种印度穷人们普遍抽的手卷香烟。
尼克希尔召集了一些当地的男人向我们讲述他们的生活。村里的女人们躲在后面,离我们有一段恰当的距离,好奇地偷听我们的谈话。大多数男人戴着醒目的红色穆斯林头巾,留着翘八字胡,这些都是拉贾斯坦邦农民标志性的打扮。在尼克希尔的要求下,他们一个接一个地站起来通报自己的职业。这是一份标志农业失败的登记表。第一个是个挖井人,他常常从一个村庄跑到另一个村庄为人们打井。另一个是信诚工业的保安人员,信诚集团是印度最大的企业之一,总部在德里。第三个是个织布工人,他刚在城里失业。第四个几年以来一直试图去参军,但总未成功。接下来的两个在邻邦古吉拉特的艾哈迈达巴德市一家宾馆做仆人。其余人也大体一样,几乎没有人留在村庄里,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