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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珩当时十分愤怒,那士夹带是他的事,将夹带扔到桌上又不是自己安排好的,凭什么因为一场意外就把自己也赶了出来。
十年苦读就为考这一场,要是今年不中就要再等年,他从江南千里迢迢赶来京城,如今题都没答完就封了他的卷,顾珩怎么能服气。
那考官也觉得他冤枉,但他也没办法,规矩就是这样,十年苦读的不是只有顾珩一个,为了保证大多数士的公平,只能从严再从严。
知道不可能再回去继续考之后,顾珩没吵也没闹,问清了第二场的时间就离开了贡院,与其吵闹惹怒考官,不如再想想别的办法,或是好好准备第二场的考试。
也许第二场的题他答的格外好,能补上第一场的分数也未可知。
顾公不是个没脾气的人,他只是十分擅长掌控自己的情绪,该隐忍时隐忍,该发作时也绝不含糊。
就像今天的事儿,他要是管不住自己冲那考官大发雷霆,当时是痛快了,可有什么用?他还是不能回去继续考,反倒得罪人。
但考试中途被从贡院轰出来,怎么都不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所以在租住的客栈随便看了会书,天还没擦黑,顾珩就带着书童灵犀来了平康坊。
他觉得自己需要好好喝一杯,不管放松也好,纾解郁闷也好,美酒或是美女,都是不错的选择。
金桂居美酒天下闻名,他在江南便听过石冻春的大名,所谓易得连宵醉,千缸石冻春,顾珩今晚很是鉴赏了一番。
此时他酒意微醺,心情也好了许多,就连看着对面马上的醉客都觉得十分顺眼。
还有些眼熟……
嗯?顾珩眯了眯眼,巷里光线幽暗,照的人面目不是十分清楚,可他还是认出来了,这个醉的摇摇晃晃就要从马上掉下来的,竟是前天闹市街头见过的那位定远侯!
一枝粉白杏花随着风从顾珩眼前飘落,顾珩下意识伸出了手,接住了那枝杏花,也接住了马上掉下来的人。
……
灵犀带着马夫赶车来到金桂居正门时,见自家公怀里居然抱着个人,不禁大吃一惊,连忙跳下来道,“公,这是……”
顾珩浓长的双眉微微挑了挑,带着酒意的桃花眼随着微笑弯了起来,答道,“上捡了个人。”
灵犀目瞪口呆见公抱着什么宝贝似的,小心翼翼将那人抱上了车,又严严实实拉上了帘,嘱咐他,“慢点走,别颠着咱们的贵客。”
灵犀愕然应了声,跟马夫坐在车辕上,一慢吞吞回了客栈。
车内顾珩一手举着蜡烛,一手托腮看着霍臻。
刚才人一入手他就知道了,这位定远侯是个女,那天在街头匆匆一望,顾珩只记得她一双美目眸光莹然,摄人心魄。
却没想到此时闭着眼,在摇晃的烛火之下看起来比那天还要美上几分。
修眉入鬓,容色清艳,正是他喜欢的那一款。
顾珩身世奇特,天生便比常人更具胆量,这时他知道了霍臻是个女,对于那个皇帝跟定远侯有一腿的传闻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八成就是真的。
明知面前这个女很可能是皇帝的人,顾珩却一点也不在乎,伸手解开了她的头发,一头如云秀发顿时披散开来,霍臻清艳如雪的脸庞更添几分妩媚温柔,顾珩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看起来真好吃!
再联想那天看到的长腿细腰,顾珩默默移开了蜡烛,嘴巴里啧啧几声,唉,唉。
看看就好了,不能碰,不能碰啊……可惜了这场艳遇。
下车的时候顾珩用自己的大氅将霍臻包裹住,连一丝头发都没露出来,大步流星抱着往前走。
灵犀跟在后面一小跑,他们租住的这个院有个不小的庭院,穿过庭院正对大门便是顾珩的房间,顾珩当先一脚踢开门,吩咐灵犀,“给书房换套被褥,我一会过去睡。”
灵犀歪头往屋里瞅了眼,被顾珩在屁股上踹了一脚,“看什么看,还不快去!”
鬼鬼祟祟搞什么东西,灵犀心里腹诽着,跑到书房去铺床,他从小跟在顾珩身边,两人熟的跟亲兄弟似的,顾珩又一向没什么架,从来没见过自家公如此神秘的灵犀真是好奇了。
飞快地铺好床又来到顾珩门外,灵犀探头探脑道,“公,床铺好了。”
顾珩站在床边恋恋不舍,心里直叹气,这么漂亮,又是送上门来的,不能吃好可惜,听到灵犀在外头喊,顾公一双浓眉轻轻挑了挑,一狠心,飞快在霍臻脸上摸了把,接着倒背双手施施然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