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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李德马上急得团团转,背着手转了几圈后指着约德尔骂起来,“你笨死了。万一苏军一个反攻,夺回油田,我们不是狗咬尿泡——空欢喜一场?你去,马上通知利斯特,让他马上把钱给那个杜卡姐夫,然后派一个师保卫油田。另外你再告诉他——”
李德猛地拍自己的胸脯,把自己拍得连连后退:“我,德国元首希特勒,要亲自给杜卡姐夫颁发勋章,以表彰他完整无损地交出油田。”
约德尔刚转身走到门口,又被元首唤回,他咆哮道:“你告诉利斯特元帅,让杜卡姐夫保护好油田,如有损坏,我要从300万马克里扣钱。还有,让‘高加索石油旅’马上到达油田区开展工作。”
希姆莱不以为然地说:“我的元首,是不是给的太多了?再说,我们完全有能力夺取油田。”
“胡说八道。”李德向他瞪眼,“我们占领了迈科普油田,但是多半油田都被苏军破坏了。格罗兹尼可是年产350万吨的大油田呐。如果硬打硬强,不是瓷器店里打老鼠吗?”
希姆莱无言以对,只得低下头与自己的老二算账。施佩尔摇着头表示同意:“元首说得对。苏联人可会破坏了,他们在迈科普油井里塞上铁蘑菇堵塞棒,修复起来得两个多月呀。”
“老兄,不要像奥地利的老抠一样。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不过要价高了些。”戈林貌似公正地按压着希姆莱的肩膀。希姆莱瞟了眼元首,冲戈林咧开了嘴巴:“赫尔曼,什么是奥地利的老抠,你可要说清楚。”
戈林猛然意识到口误:元首是奥地利人,这不是骂元首吗。他也把头垂到裤裆里,学着希姆莱的样子与自己的老二面对面交流工作经验。
李德双手握紧拳头放在胸前对念念有词,仿佛在祈祷,对他们的鼓噪充耳不闻。到卫生间经过元首身边的施佩尔听了一会儿,结果非常感动:元首已经为怎样把石油运回国内操心了。陆路只能每月运输一万吨左右,即使消灭了苏联黑海舰队,当石油海运到罗马尼亚港口后,多瑙河的内河油轮也都被用于运输罗马尼亚的石油了,惟一可行的路线是穿过达达尼尔海峡,到达地中海的意大利港口,或者沿乌克兰修建一道石油管道。
几分钟后约德尔回来了,报告说,他不仅把元首的指示告诉了利斯特元帅,为了节省时间,同时告诉了第一山地师师长古贝尔特?兰茨将军。他得到了元首的表扬:“对,你再跑一趟,让兰茨少将亲自负责与杜卡姐夫、不,杜卡耶夫的联系,出了问题我拿他是问。”
李德浑身冒汗,向冉妮亚伸手。“啥?”冉妮亚一脸不解。
“毛巾。手帕也行。”元首已经冒火了。然而冉妮亚的气比他还大,冷冷地回答:“我的手帕在垃圾堆里呢。”
李德想起昨晚他与爱娃斗嘴时,把人家绣着鸳鸯戏水的精美手帕扔到地上了。一定是服务员打扫卫生时扔进垃圾箱里,不然她怎么知道?
李德自知理亏,只得用手擦去流到嘴巴的汗珠。他完全可以让爱娃给他擦汗,又怕冉妮亚不高兴。男人难当啊,尤其是妻妾众多的男人。
会议继续进行。浑身浇得透湿的施蒙特拿着一张电文探头探脑,看样子正拿不定主意。
李德走向窗口,惊异地发现外面下雨了,豆大的雨点落在了地上,溅起水花,那水花如同一个个小小的喷泉。水花落在地上的时候,又变成了一个个小水泡,小水泡看起来就像一顶顶透明的小帽子。而远山的森林和近岭的草地掩没在白蒙蒙中,让他心旷神怡。
“施蒙特,你给我带来了什么好消息?”李德把进退两难的他拉进来。
施蒙特擦拭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期期艾艾地说:“斯大林、斯大林……啊嚏。”他打了个长长的喷嚏,唾沫星子夹杂着雨珠洒到元首的脸上了。
“斯大林怎么了?死了?”元首一把抓住他的手,热切地望着他的嘴巴,仿佛施蒙特的嘴是阿里巴巴砍柴路上发现的藏宝洞。不仅是元首,满屋子的人,靠墙跟站着的服务员们都张大了嘴巴,脸上写着欣喜若狂。
施蒙特又打了个气势磅礴的喷嚏,鼻涕眼泪都出来了。冉妮亚上前为他又捶背又抹胸,拿起毛巾替他擦拭。爱娃往里瞅了一眼,在外面对别人说:“那个俄国人还挺博爱的。”
施蒙特好不容易安静下来了,气喘均匀后说完剩下的话:“斯大林的儿……儿子死了。”
“嗨!”“他妈的。”“什么破事。”“施蒙特,闭上你的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