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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梅克人闻后激动异常,他把手指塞进嘴里扭转身体,无声地抽泣,肩头不断抖动着。不光是他,旁边的突击队员们都感激地望着元首。
冉妮亚擦拭着发红的眼圈,哽咽着对卡尔梅克人开玩笑:“儍大个,你把手指塞到嘴里,我以为你要咬破手指写血书呢。”
卡尔梅克人蓦然回首,大声向元首请战,他要用实际行动,回应以屈希勒尔为代表的国防军高级将领的偏见。李德理解他的心情,但还是下不了决心,因为突击队已经成为苏军的心头之患,他们正张网以待,更何况,元首想把好钢用在刀刃上,攻占列宁格勒时动用。
不光卡尔梅克人,就连鲍斯特也再三请求出击,李德迫不得已答应了他们,但是选择目标却费了一番脑筋:拉多加湖东岸去不成了,那是自投罗网;列宁格勒也不能去,以免打草惊蛇;喀琅施塔得非常吸引人,那里是红旗波罗的海舰队的驻地,在那里打闹天宫也不错,不过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目标,因为除了格鲁勃斯外,所有人对炸军舰没把握。
正犯难时,鲍曼踱到跟前,大家给他让道,以为他要到对面的铁甲房子去休息,不料他一边剔牙缝,一边指着列宁格勒作战图上方没有的地方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行窃找不到钱包?既然你们那么想搞破坏,干脆到北极折腾一下子吧。”
元首拍着大腿:“对呀,摩尔曼斯克每天要往苏联内地开出十多辆军火车,上面拉着罗斯福送的武器装备。炸铁路可是你们的长项啊。而且那里天高皇帝远,防备松懈,定能成功。”他眼前仿佛看到熊熊燃烧的列车和接连爆炸的车厢,兴高采烈起来。
装甲列车连夜北上,一个小时后到达沃尔霍夫,然后在午夜抵达了枪炮声不绝的洛杰伊诺耶波列。德军与攻到城郊的苏军激烈炮战,元首的装甲列车遭到一颗流弹的袭击,炸死了第一节车厢上的一组两联马克沁机枪和机枪手。尽管损失不大,迫使列车继续北上,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列车在黑暗中潜行,在此之前,沿途车站早已接到命令,有一列装有新式大炮的军列在星夜北上,沿途列车一律让路。列车过了斯维里河后,进入芬兰军队的防区,只得按普通军列接受当地铁路部门调遣,于是装甲列车走走停停,折腾到天亮才到达了卡累利阿的首府:彼得罗扎沃茨克市。
天气出奇的寒冷,整夜的旅途劳顿助长了人的火气,元首与鲍曼发生了争执,鲍曼主张通过外交途径,冠冕堂皇地在芬兰国土上旅行,元首不同意,说是事先没有经过外交沟通,再说闹得沸沸扬扬也不利于保密。
像每次一样,争论以鲍曼最后的闭嘴而告终。元首赢了官司而输了判决,一直到下午他们都被晾在站台上,派施蒙特到车站调试室沟通一下,人家告诉他,最早得到明天上午才有可能发车,这还是施蒙特给站长和调运室主任塞给了几包“非那斯”香烟之后。
鲍曼望着窗外冰封的湖泊,挖苦道:“如果两手空空去找他们,说不定会让我们一直呆到奥涅加湖冰雪融化的那一天。”
元首纳闷:“他们明明看到这是一辆现代化的装甲列车,如果是在德国,早就畅通无阻了。”
渴望尽快到达杀戮战场的卡尔梅克人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真想带突击队上去,占领这座木头做的火车站。”
元首与鲍曼到小房间里商量事情去了。丽达到自己的车厢,十分钟后,她焕然一新地走出来了:她穿着没有军衔标识的灰绿色军大衣,微微卷起的褐色头发扎成一条轻松活泼的辫子,苍白的脸上涂抹着淡淡的胭脂,雕塑一样挺拔的鼻子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的灰褐色大眼珠,闪着自信与妩媚的光芒。
卡尔梅克人问她干什么去,她神秘地挤眉弄眼:“我去试试。”
她在突击队里巡视了一周,最后挑选出的跟班令**跌眼镜:他让狗蛋随行,他立马背起药箱,被格鲁勃斯一把拽下来外加屁股上一脚:“你以为去救死扶伤啊?指不定让你当龟奴去。”
狗蛋眨吧着眼睛:“啥玩儿?龟奴?管它龟奴还是鸡奴,让火车跑才是爷。”
格鲁勃斯瞪眼把他一脚踢开:“你才是鸡奴。”鸡奸犯最忌讳别人说鸡,狗蛋碰到枪口上了。
她蹬蹬地走过大家身边,义无反顾地下车了,仿佛不是去搞公关,而是执行例行的打靶任务。等元首从房间出来时,丽达已经走远了。
“她去干什么?谁让她去的?”元首惊诧地问道。当听到她自己的选择时,他咕嘟了声“胡闹。”然后目瞪口呆地瘫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