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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下坐在后面的轰炸机上,临上飞机时他被元首叫到专机上,他把这当成元首对他的奖赏。
李德让冉妮亚把卡尔梅克人叫过来,他有事问他。冉妮亚站起身向他招手,偏偏人家正与别人谈得非常投入,对她的手势视而不见。
“你不会到跟前去叫?”元首不耐烦了,睇了他一眼:冉妮亚反唇相讥,算是为丽达报了个小仇:“你的专机服务员不是不让我们随便走动吗?出了事谁负责?”
卡尔梅克人急忙来到元首跟前,一脸期待地望着元首,并本能地望了下自己的胸前,他已经在寻找挂勋章的地方了。元首问道:“在岛上和机场我总感觉少了个人,想了半天才想起来:米沙呢?”
卡尔梅克人脸色一下子暗淡下来,期期艾艾地:“本来我昨天在岛上要告诉你,可看到你心情很好,我不想扫你的兴。”
“屁话,你不说我就不扫兴了?快讲。”李德喝斥道,声音之大,连开飞机的鲍尔都有反应了,从驾驶舱的隔断里扫了元首一眼。
卡尔梅克人喃喃:“我们在硝烟弥漫中猫着腰,在堑壕里追寻着几个印度兵,有一打印度阿三在米沙手下丧命。忽然从斜面喷过来一股火焰,我前面的两个队员被火吞噬,发出撞见鬼那种嚎叫。当时米沙在我前面十来米的地方,我从另一边绕过去,刚好看见米沙被印度兵拿绳子勒着脖子,束手扎脚地抬进了一辆停着的瓦伦丁步兵坦克,然后飞也似地开走了。”
“打扫战场时没发现什么吗?”李德忍不住问道,尽管答案是现成的。
“大约有200多名英国兵逃走了,大部分是游过去的,游到沙特。”卡尔梅克人解释。
专机在慕尼黑降落,李德和鲍曼与大家告别,两人到上萨尔茨堡。李德此去几十天,离开时早春乍寒,回来时春色满园,这里刚下过雨,伸手抓上一把,空气中就能捏出水来。
“一夕轻雷落万丝,霁光浮瓦碧参差。有情芍药含春泪,无力蔷薇卧晓枝。”在沙漠和戈壁呆了几十天,始发现德意志祖国的春天是如此的美丽:到处放射着明媚的阳光,到处炫耀着五颜的色彩,到处飞扬着悦耳的鸟叫虫鸣,到处飘荡着令人陶醉的香气。到处是郊游踏青的人群,有老年人的慈爱满意,有情人的欢乐开怀,有孩子的天真笑容。这是绿的世界、花的海洋。
李德恍忽间明白了:春光明媚的春天之所以如此的美,是因为它让人的心情在此刻绽放。是呀,他征服了埃及,在古代,他会在众人的欢呼下,骑着高头大马通过凯旋门,但眼下他没有一点英雄凯旋而归的样子:京舍把他的箱子默默交给三级突击队中队长、他的贴身侍者林格,他与鲍曼匆匆分手,各自奔向自己的别墅。
爱娃正在睡觉,屋子里只有林格夫人,爱娃看到他时挣扎着欠起身子,示意他坐在沙发上。林格夫人向他微微鞠躬后知趣地出去了。
“妹妹呢?”他问道,一屁股坐在床边,爱娃急切地推开:“坐沙发上去,我感冒好几天了,小心传染。”
她眼珠子快速转动着,把他全身打量了一遍,关切地问道:“你没感冒吗?”
李德笑答:“战事那么紧,那有时间感冒呀,再说埃及那么热。”他紧持坐在她身边,伸手摸她的额头,冰凉冰凉的。她解释:“刚吃了退烧药,早上烧到38度了。”
格利特歪戴着帽子,哼着小调进来了,嘴里还津津有味地嚼着什么,看来哼小调与吃东西两不误呀,她一见李德,喊叫:“大英雄!”把手中的羽毛球拍子随手一扔扑过来,在他脸上啧地亲了一口。
与此同时,传来爱娃的骂声:“小姑奶奶你往那扔下?差点咂我肚子上了。”
格利特调皮地冲她笑笑,吹了个大大的泡泡说:“先别骂我。好姐姐,姐夫回来了,今晚你的肚子可要遭殃了。嘻嘻。”
妹妹又转向李德,像不认识地端详着他,仿佛在自言自语:“人人都说你是大英雄,我怎么看不出来?在我的想像中,征服者都是脸上有道透红的刀疤,胸前有一堆黑毛之类的伟岸汉子,像铁塔一般耸立在这里。而你——”
她双手叉腰,肚子往前挺,粗声粗气地低吼:“我是希特勒,是埃及的征服者。”
“你还是赶紧征服个男人吧,免得我和你姐姐天天为你担心。”李德在她肚子上拍了一下,妹妹没有什么,爱娃嗔怪道:“你俩都没个正经。格利特,把我的那双麋鹿皮的高跟鞋拎过来,我和你姐夫到外面转转。”
她掀开被子,对李德亲了一口:“别那样看着我,我的感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