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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锦瞄过一眼那铁牌,没什么反应,只随手翻一页书,继续看她的花间诗词。
罗瞻也没有暴怒暴吼向她质问什么,弯身坐到茶几的另一边,视线从她的书划到她泰然自若的脸上……高傲的贵族的脸孔——三年来她努力隐藏、令他十分不悦的那张面貌,像在提醒他们之间的差距一般。
如果说她是在向他报杀兄之仇,那么她至少做对了一点——背叛他,这一点成功地让他难过并烦躁起来。
他完全能理解她的做法,但理解并不代表不会难过,即使粗糙如他,也深明,若他们继续这么相互伤害下去,只会让两人越走越远,而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他宁愿她拿起刀直接向他复仇。
伸手,按住她翻书的手——她已经沉默够久了,他们必须谈一下,马上。
君锦放下书,眼神在他的手上顿一下,随即抬头看向他,这还是自那日来,她第一次正面看他。
“我知道你难过,你应当恨我,但你应该明白,我跟他迟早是你死我活,两军对垒,本就是成王败寇,若是今天我被他捉住,相信下场也是一样。”说这番话时,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眼神灼灼。
君锦没吱声,视线从他的脸上再次转回他的手上——他的话似乎昭示了她的不明大义,小肚鸡肠。
“我不会要求你马上原谅我。”
“那你可否能让我离开?”她是真得不知道怎么以这种状态与他生活,若他答应放了她,一切就不会那么麻烦了。
“你是打算让定睿无父还是无母?”
是啊,还有孩子,是该让儿子无父还是无母呢?
留在他身边,可能会有很好的前途——打打杀杀的前途,而跟着她,可能会活得沉寂无声。
她该不该私自决定儿子的前途?
他看出了她眼中的犹豫,心中难免有丝高兴,只是高兴中又夹带了些许酸意——如今他只能靠儿子来禁/锢她。
“我会让孩子活得很自在。”似乎是对他说,也似乎在跟自己保证,她可以去尝试一生只跟一个男人,却不能要求别人也跟她一样,他若要再娶,儿子会否寄人篱下?
在面对夫妻不得不散的状况下,她需要为孩子考虑地更周全一些,因为是她把他带来这世界的,她有这责任。
君锦的话让罗瞻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悲愤,“你觉得我会让儿子离开我吗!”
“这么说,你只允许我一个人走?”
笑,带着一丝嗔怒,“你是我的妻子,这辈子只能待在我身边。”
就知道一切最终都会被他控制,在他能接受的范围内嬉笑怒骂,算了,他可能永远也不明白她在想些什么,更没考虑过她该怎么面对这一切。
拿起书,继续读那认人攀折的章台柳——也许只有女人能读懂那其中的愁苦。
罗瞻要的结果一点也未达成,事实上他也不知该怎么达成,婆婆说得不错,换个位子来想,若是今天她害死了嘉盛、云雨,或者他身边任何一个重要的人,他会这么快原谅她么?他不会,但他却希望她会。
起身,并拉她入怀,“你干脆一刀砍了我吧?”如果能让她变成从前的她,砍了他都行。
砍他?她可从来没想过,即便他把她推到这种煎熬的尴尬境地,她也从未想他死,她把他当成亲人一般爱戴,谁会下得了狠心伤害自己的亲人?
她只是不知道下半辈子该以什么样的面孔待他,尤其在他这样自私又霸道的控制下,她再不想去努力迎合他,“我动不了手。”难道他以为她杀不死他么?如果她够坚韧,够仔细,让他死并非难事,可她有什么理由杀他?像他说得,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如果今天换成他死,她恐怕也会这么待大哥吧?更甚者可能还会与大哥为敌。
说到底,都是她自己的错,她不该埋头不顾前途地跟他走,“错的一直都是我。”
矛盾啊,她无法向人解释她的心理,丈夫杀了她亲哥哥,她该复仇还是该拍手称快?
他抬手,扣住她那因消瘦更显纤细的下巴,“除了这儿,你还能去哪儿?”他不信她还有面目回她母亲那儿。
“自有我的去处。”只要知道她不会让儿子颠沛流离就行。
“你可以试试。”气馁中夹带着一点威胁。
“我会的。”回答,也算挑衅。
厌恶她眼中的坚定,他会让她心愿达成才有鬼了……但,真想把她锁起来!
低头,狠狠攫住她的唇,不用这种方式,他担心自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