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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等,毕竟外臣,皇上心里,还是更看重宗族长辈,尤其是您啊!皇上久在曹操控制之下,过于隐忍了,而且君权旁落,说到底也还在寄人篱下,有些话不便对您说,我今日私下揣测圣意,向皇叔说这番话,请皇叔体谅皇上苦心,勿生嫌隙!对皇上而言,皇叔无人可代!”
刘备差点儿落下泪来:“军师勿需担忧,皇上密诏许都众臣,刘备已经明了,这便是皇上在为臣……为臣考虑了,臣……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圣恩,只有尽快取下南阳,稍作回报,请军师不吝赐教!!!”
“不敢,必助皇叔取下南阳,也是全皇上心愿。”
两个人面对面执礼拱手,下面关羽、张飞和赵云伸脖子看得好奇,一红一黑一白三张脸茫然——说的虾米?怎么大哥/主公又要哭了???
蔡瑁要去做先锋,江陵的荆州水军便由吕布统领,刘琦运粮,由水路更快,也要跟吕布商量,等南阳那边打起来,蔡瑁军和刘备军自然密不可分。
刘协就是这么和面的。
管你们以前认哪个做主公,朕面前,都是臣子。
做领导最大的好处就是自己可以偷懒。
刘协吃吃睡睡一向是头等大事,满足了头等大事,才有功夫做点别的。
兴致起来,忽然想起赵云。
最近心神不宁的,刘备虽然带着赵云在眼前溜达来溜达去,刘协竟没顾得上好好研究一下,连赵云长的什么样都没印象。
听到曹昂说赵云过午便要率后军出发,刘协拖着跟他一样闲的曹昂跑到刘备大营去了。
干嘛呢?名为体恤,实为围观。
乘的四马之驾,穿的常服,拉着曹昂同车,顺便聊聊曹丕。
只是顺便。
绝对是顺便。
“事到如今,爱卿可会后悔?”
曹昂坐得端端正正,一身青布衣衫,发髻上扎条灰色布带子,通身上下,不见任何奢华饰物,整个人质朴无华,却又隽永悦目,稚气褪尽,温雅的气息越发重了。
听到刘协问,先笑了笑。
“回到当日,仍会如此。”
刘协也笑,琢磨着怎么把话题扯到曹丕身上去。
曹昂在刘协开口时就猜出来了,十分体贴地主动把话头扯过去:
“敢问皇上,曹丕任卫尉,掌管宫廷护卫,皇上逃出许都,是否跟曹丕有关?”
刘协的笑脸立即撑不稳了,不是他脆弱,忍得太过了。
一旦从别人口中听到心心念念的名字,就像心里筑起来的墙裂开一样,修补好久,结果只是蛋壳那么薄的东西。
曹昂再次吃惊——刘协那样子……
匆匆看向车外街道,装作浏览景色,让刘协收拾心情。
半晌,刘协道:“不错,是他送朕出来的。”
曹昂想转开话题,道:“啊!这处曲风楼的酒十分有名!”
刘协一字一字缓缓道:“曹丕……”
曹昂只得打住,单是听的,就听得出刘协吐出这两个字十分艰难,心下恻然。
刘协稳住气息,方才接下后话:“曹丕……豁出性命将朕送出许都,不意,在隆中碰到刘备、关羽、张飞,问都不问上来便动手……”
曹昂道:“我父亲乃天下人共认之奸臣尔,不怪皇叔和两位将军,幸好,曹丕活下来了。”
刘协点头,问道:“朕十分惦念他,爱卿可有办法,与之通信?”
曹昂顿时为难,几个人合计着,倒也算了,当着刘协的面,又只有他一个,欺骗太违本性。
再加上刘协半分不假的关怀忧心,必然抱着很大希望,何忍相骗?
曹昂差点想说出诸葛亮的谋划,死活忍下来,摇头:“通信一事,太难了。”
刘协果然失望,欲言又止了一会,才扯个笑脸道:“不行便算了。”
垂下头,瞧着蔽膝没有了交谈的兴致。
曹昂向刘协看了一阵,想起当年刘协明知被送给袁术时也是这样,天大的事都忍耐下去,叫人隐隐心疼。
至少,跟刘协多说说话,宣泄一些出来也好。
这个小皇帝,真正的孤家寡人啊!
于是道:“我久不见丕儿,不知他现在多高了?”
刘协的眼睛立即闪出光来,虽然一副竭力克制的样子,可是语调仍旧难掩真实情绪。
“比朕还要高……不过也没有多高,大约半寸,不会超过朕一寸,在幽州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