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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来,江东被老刘家围成了铁桶,孙策即便骁勇,周瑜即便足智多谋,江陵朝廷没闹到需要“勤王”的地步,他们便没有理由出兵,轻易出兵攻打现在的国都,那便是谋反了,孙策又该以什么身份让江东士族不反他呢?
刘协得回北方的统治权,孔融立即就不闹了,诸葛亮说的果然不错,这群臣子都是识大体的人。
日子渐渐逼近刘协二十岁,汉时的二十一岁生辰,刘协的冠礼被提上了议程。
迁都江陵不过是为了权宜,去年那时候除了荆州刘协没有其他地盘,有没有宫室根本无所谓,哪怕就是个山头,那也叫迁都,只是个确立中央政权的标志罢了。
等到现在,外患是有,但没当初那么紧迫无余力,修建皇宫、太庙也就随同冠礼一起,亟待解决。
要是确立江陵为国都,皇宫迟修不如早修,一个盛大的冠礼可以更加稳固刘协的帝位,刘协还有一层压制孙策的意思,有心同意,可是很多大臣反对,他们的理由也很充足。
大汉的主要威胁一直来自北方,自汉武帝之后虽然把匈奴逼得大举西逃,可是近一百余年来,政权无力,北方的少数民族又开始活跃起来,包括降汉的匈奴又隐隐的兴盛了,比如晋阳汾涧之滨于扶罗留下的匈奴,仍有很大隐患,大汉国都如果放在南方,必定会对北方鞭长莫及。
这些反对的臣子里,就有荀彧这样刘协倚重的重臣在内,刘协不得不好好考虑迁往他处。
刘协不记得什么于扶罗,单记得曹魏后期,西晋没有建立之前,匈奴人里边好像出了个了不得的家伙,叫做刘渊,似乎还称帝了。
汉初从高祖刘邦开始,采用和亲之策对付匈奴,把宗室的女子嫁给了冒顿单于,从那之后冒顿单于的子孙都把刘姓作为自己的汉族姓氏。
大臣们一说,刘协想起刘渊,一问曹操,现在在那边的叫做栾提呼厨泉,大约是刘渊的长辈之类。
把北方各个少数民族的威胁考虑进去,江陵必然不能作为都城,城外虽然有长江、汉水,占了交通冲要,目前勉强算得上的政治中心以及经济中心,长远来看,行不通。
更有一层——曹丕要带兵,他只熟悉北方,就不可能把他放到南方去,那是叫他去吃亏加败绩,别想建立功业。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曹丕去北方,并州、幽州以北,同时如果能解决五胡,更能稳固汉土。
只是北方眼下却没有合适的城市可以当做都城。
洛阳、长安已经毁了,刘协手里虽有余粮,却拿不出重建国都的巨资。
曹操在建安元年兴建长乐宫,规模小,而且那时候情况不同,曹操要先图兵强,所以可以倾全部经济力量修建宫殿。
刘协是天子,不是一州霸主,曹操可以不管别州百姓的死活,刘协不能。
天下动荡太久,南方好些,北方很多地方就像曹操诗里写的“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一点不夸张,农业需要大力发展,经济更是要从头整理,重建的事情刘协十年内都不用考虑,他没那个能力。
下朝后跟曹丕一提,曹丕笑道:“臣还以为皇上会叫臣去打孙策,臣还真没把握。”
刘协肚子里说:我自己都不敢去,敢叫你去送死?
“江陵地理太靠南,不可为都,朕也想回北方去,你将来出并州或幽州,回来可以快点,但那边能充作都城的……”
郭嘉在一边打瞌睡,陆逊很小心地守着他,怕他一头栽火盆里去,郭嘉忽然一弹,吓陆逊一跳,抬起脑袋对一帘之隔的刘协说:“皇上和丞相尽释前嫌,为何不考虑回去许都?”
刘协怔住:是啊!干嘛把许都屏蔽了呢?
那句“汉因许而亡,魏因许而昌”,莫非他自己还介意着?真是很莫名其妙的事。
刘协沉默着,陆逊轻声道:“皇上已有实权,孔大夫他们是明白人,不会太反对的,只要皇上说明因由,必会理解。”
刘协笑起来,陆逊琢磨他的心思琢磨得是越来越透了。
几个刘协亲近的都年轻,也都知道刘协和曹丕什么关系,曹丕便不再拘泥礼节,把刘协的杯子拿过去,喝了口水道:“臣一直觉得只有一个国都不大方便。”
刘协疑惑:“何解?”
曹丕道:“选国都,无非几点,国土心腹、交通冲要或凭恃险要,地理及对外策略,还有根据地和政经中心,秦定国都咸阳,偏于一隅,长安同此,洛阳比长安更有地利,但也有无险可凭的劣处,相对幽州,仍是远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