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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朔年的聲音響起,「好好的,怎麼會撞在石頭上。」
談逸冉在他懷裡緩了一會兒,尷尬地後退兩步,蒼白的臉上滿是驚慌,脫力地靠在樹上。
「你,你怎麼跟來了?」
「『跑兩步追上來會怎樣啊』,」殷朔年眉頭緊鎖,模仿他的語氣,似乎有些生氣,「你說的。」
殷朔年硬拉著他,伸手探他的額頭,臉上表情更加難看。
談逸冉掙開他的手,搖搖晃晃地站定,強撐著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我都說了沒事,」他偏過頭,「昨天吃太多生肉了而已。」
他把話說得很輕鬆,殷朔年卻不如往常那樣,反而更加生氣了。
「誰讓你吃那麼多,」殷朔年沉聲道,「我昨天就跟你說過,少吃點。」
談逸冉本就頭昏腦漲,聽到這話更是窩火。
「別教訓我,我不是你的員工,也不是你的男朋友。」
殷朔年緊抿嘴唇,臉上表情陰沉地可怕。
「我自己會照顧好自己,」談逸冉藉機嘲諷,「不會像某人一樣,半夜發燒……」
他話沒說完,殷朔年一把拽過他的手腕,沉默地將他拉向溪邊。
「喂!」
殷朔年沉默著一語不發,渾身卻散發出一種恐怖的氣場。談逸冉的心臟又開始怦怦直跳,緊張得像一隻被狼抓住的兔子。
溪水流淌,清澈見底。
殷朔年按著他光滑的脖頸,一手拉著他的胳膊,將他摁在溪邊。
「你看看自己現在是什麼樣子。」
談逸冉一愣,從水中看到一張極其陌生的臉。
他的雙頰微微凹陷下去,眼窩深陷,整個人看上去蒼白狼狽,一頭淺亞麻色的頭髮搭在肩膀,與那個光鮮亮麗的模特判若兩人。
「你昨晚就在發燒,」殷朔年捏著他的後頸,手掌粗糙的血痂划過他的皮膚,「當我是什麼?這樣抗拒我,就連病死也沒關係?」
談逸冉感受到他手上的力道,心裡更加慌亂。
「你神經病吧!莫名其妙發什麼火!」
他的話像是徹底點燃了殷朔年的理智,下一秒,殷朔年拽著他的胳膊,將他整個人翻了個面,撲倒在地上,虎口死死抵住他的下頜。
困在當下,他們的理智都已經被折磨得跌到了最低點,顯現出從前在社會中不會輕易表現的狂躁。
「殷朔年!」
談逸冉怒目而視,對上殷朔年慍怒的臉。「你到底在氣什麼啊?」
日光猛烈,談逸冉整個人被籠罩在殷朔年的身軀之下。他看不清殷朔年的臉,只覺得身上的人喘息異常劇烈,不斷地湊近,呼吸咫尺,就像……
就像是要吻下來。
這是不可能的。談逸冉心裡清楚得很,殷朔年不愛他,怎麼會產生這樣的想法。
果然,片刻過後,殷朔年收斂起自己心中的怒火,從他面前退開些許。
「昨天我要是找不到你,你就沒命了,你知不知道?」
「是我錯了,」他轉過身,懊悔不已地喃喃說著什麼,「當時應該去追救生艇……」
談逸冉呼吸一滯,微微蹙起眉,「救生艇?」
他不可置信地瞪著殷朔年,一把拉住他的衣領,將他拽回自己身上。
「你剛剛說什麼?」
他聲音發顫,滾燙的身體開始發抖。「什麼意思,是你把我帶到這裡的?」
殷朔年再次沉默了。焦躁的情緒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上島等待救援這麼多天,他們心中都壓抑著極其沉重的負面情緒,像一顆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爆發。
「你能不能惜命一些?」
殷朔年並不回答他的問題,聲音沙啞,極力抑制著什麼。「為什麼總要逞強?生病了自己一個人瞞著,你覺得你的命很輕賤?」
「我輕賤?」
談逸冉冷笑一聲,他掙開殷朔年的手,用力往他胸口來了一拳,「我覺得自己最輕賤的時候,就是看到你和那個人上床的時候!」
殷朔年跌坐在地上,心中的悶痛比胸口更難受。談逸冉看著他狼狽卻依舊冷靜的臉,心中的憤怒徹底讓他失去理智,他幾步上前,將殷朔年摁倒在地上,跨坐上身,緊緊攥住他的衣領。
「我恨死你了,」他眼睛裡含著淚,咬牙切齒地發著怒,像只貓一般拱起身體,「殷朔年,我那麼愛你,現在我真恨你。」
殷朔年被他勒得喘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