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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永福应了,掀开布帘子出去了。
“小姑娘,你来给我扎针。”老人忽然开口。
齐悦愣了,扭头惊愕地问他:“您在跟我说话吗?”
“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吗?”老人笑眯眯地问她,而后又认真地说道,“我只扎膝盖往下,上面都不扎。还有,你先出去,我脱好了裤子叫你,你才能进来。”
齐悦哭笑不得,回道:“您老把上衣也脱了,可以留下背心,你就当我是医院的护士好了。”
说完,撩开布帘出去了,跟黄医生说了老人的要求。
黄医生正在给案桌前的病人开方子,听到老人的要求面上也没有一丝情绪,将一张方子递给她:“照方子拿了药过来,一会我跟你一块进去。”
齐悦依言取药,过了两分钟里屋才传出喊声。
老人穿着背心,腰腹上搭着床单遮得严实,看到进屋的除了齐悦还有黄医生,眼睛夹了黄医生一眼,也没说话。
黄医生也公事公办,询问他哪里有病痛,又给他把过脉后,又让齐悦给他把脉,而后便指挥她下针。
这是齐悦第一次完整地下针行医,但算起来还是在给黄医生打下手,期间有个穴位扎得老人疼得青筋抽动,但他一声不吭。
“大部分行针都是不疼或者微疼,只有些部位因为病症的缘故会疼一些,但若真的疼得受不来就说出来。”齐悦温声跟老人解释。
老人硬气地说道:“就这点疼痛跟我年轻时受过的疼比不了,你尽管下针,喊疼算我输。”
齐悦哭笑不得:“不是您输不输的问题,我也要通过你的感受来调整下针的位置。”
老人抬头望了眼边上站着地黄医生,点头道:“知道了,疼了我会说的。”
接下来老人很配合,行针很顺利,完成后齐悦才发现后背湿透了,衣服黏在身上很不舒服。
四十分钟,齐悦给老人拔了针,老人利落地穿上外衣外裤,下地后步伐稳健地走动,脸上的神色又惊又喜:“这效果比吃了止痛片效果还好,真的不疼了。谢谢小医生。”
称呼前虽带了一个“小”字,但也代表老人认可了她,
这一刻,齐悦生出一股医者的喜悦,这种感觉很新奇,很不坏,唇角禁不住扬了起来。
望见老人在屋里兴奋地转动,齐悦笑着提醒他:“您老这是老关节炎,不是一次针灸就能根除的,你若有时间还是每日来扎一次比较好。但那止痛片您最好不要再吃,虽能止一时之疼,却断不了根,且对肝脏不好。”顿了顿,又补充一句,“您老现在的肝脏就不是很好,以后不能再吃了。”
老人连连点头:“医院的大夫跟我说了,这止痛片吃多了不好,但我这腿一到天气变化的时候就疼得厉害,比天气预报都准,我就只能用止疼片压一压。”他叹了一口气,“现在止疼片都不怎么有效了。昨天晚上疼得厉害,我一口气吞了好几片,白天想再吃时才发现药瓶空了,只好来这卫生所开药,谁想遇到你那坏脾气的师父。”
齐悦就是笑笑,不说话。
“不过你这师父脾气坏得好,不然我还不能体会这针灸的神奇。”老人哈哈大笑。
第178章刘老同志
从那天后,齐永福多了一个病友,里屋多了一张床。
搬床的时候,不但来了两个穿中山装的人,还有刘镇长,阵势有些大。
刘镇长对老人很恭敬,也提了水果探望了齐老爷子,也亲切地跟齐悦交谈了一会,嘱咐齐悦好好照顾齐老爷子和那老人。
齐悦一一应了,一个是她爷爷,一个是她的病人,她自是要好好照顾的,只是这话没跟刘镇长说,否则他怕是立马拉着老人离开,毕竟毛丫头不可靠是医界共识。
当然,里屋的床只是在老人早晚扎针时用一下,他并不住在卫生所里。
黄医生对老人态度一如既往,只在老人告知他姓刘时,喊他一声刘老同志,齐悦也随黄医生的称呼。
这位刘老同志跟齐老爷子相处得很好,两人凑到一处下象棋,又旗鼓相当,都是臭棋篓子,于是常常争吵得面红耳赤,但事后两人又好得跟亲兄弟一般,天气好时,结伴在镇子周围散步。
或许是有志同道合的朋友相伴的缘故,齐老爷子的精神状态,连同脉象都比前一阵好转不少。
转眼到了周六,下午的时候,齐兴民背着书包来到卫生所。
这会齐老爷子还在镇外散步没回来,她打量着体形消瘦的齐兴民,眉头微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