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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奴奉皇后娘娘懿旨教导公主,将公主教导得言行得体之前,老奴都会在这院儿里呆着,若是公主不想看见老奴,只有快些把规矩学起来这一途。”徐宫正脸上依旧表情淡然,没有任何生气恼怒的样子,敛眸垂手,说道,“看来这说话儿的规矩也要一并教教公主,就从吉利话儿开始教好了。”而后又吩咐院儿侍候的西瑾说道,“知会御膳房一声儿,就说午膳给公主先温着,待公主练好了再奉进院儿里来。”
西瑾应了声便出了东崇阁的院子,气得安阳狠狠瞪了她一眼。现在她院儿里的人包括奶娘在内都听徐宫正的,以前她赏她们东西的好儿她们全都忘得一干二净!安阳心中有气,把帕子一甩,转身进了屋,门哐当一声关上,怒道:“不练了!不就是个午膳么?不吃便不吃,谁也饿不死!便是饿死了也大不了做大周第一个饿死的公主!”
安阳把门插上了,任谁叫都不开,没过一会儿,元皇后便闻声来了东崇阁。她多年来位主中宫的威望还是有用的,安阳敢给徐宫正脸子看,遇上元皇后却不敢太过使性子,没一会儿就开了门,待元皇后冷着脸坐到屋里,安阳站在一旁,嘴一瘪,眼泪就落了下来。
“我让你学规矩,前几日答应得好好的,你这才坚持了几日?就闹起这种脾气来了?”元皇后坐下来便怒问道。安阳只觉得手也疼脚也累,肚子还饿着,满心满口的委屈:“那老……那徐宫正欺人太甚,我不过是累了,走神而已,便要多练半个多时辰,连午膳都要延后。这些日子,吃不饱也睡不好,便是学规矩,女儿总要长身体吧?这是学规矩还是折磨人呢?”安阳知道徐宫正是元皇后派来的,若是她不说些正当理由,她一定会令徐宫正加倍管教她,于是便往可怜处说,只希望元皇后对自己的女儿有些宽厚之心。
元皇后听了这话果然脸色好看了一些,摆了摆手让服侍的宫人都出去,看着安阳说道:“孔宫正的事儿还没让你学乖?如今不快些把规矩学起来,难道你要母后看着你今后再惹事儿?”
孔宫正的事她已经反省过了,况且父皇不是也罚了她半年思过吗?干嘛总揪着这件事不放?安阳心里嘀咕,脸上却拿出小时候哄人那一套,可怜地摇了摇元皇后的裙袖,哄道:“母后,女儿知道错了还不成么?父皇让闭门思过,女儿这些日子连这院子都没出,已经在用心反省了。这些规矩,一下子那么一大堆,每日要学上几个时辰,女儿这些天累得脚都站不稳了。就算是学规矩也不必一下子全学了呀,慢慢来不成么?”安阳说着话,眼底却是一亮,笑着对元皇后道,“母后不是说要传授女儿些治家处事的本事么?不如日后就分开来学吧,让女儿每日跟着母后学学处事,另外的时间再学规矩也不迟啊。”
今儿安阳打扮得素净,头上只戴了朵雪白的玉兰并着几支玉簪,脸蛋儿粉白俏丽,眯起眼来摇着元皇后的袖子,怎么看怎么像是小女孩的撒娇。元皇后叹了口气,想起她小时候围着自己身边转的贴心模样,这些年为了谦阳,母女二人间比以前生疏了不少,如今当真有些感慨和怀念,不由便松了口,说道:“你说的也是个理儿,你以前散漫惯了,如今一下子学起来真是难为你了,这学规矩是个磨日子的活儿,日子久了,规矩就会刻进骨子里,慢慢地也就习惯成自然了。母后便教你些别的吧,你两边换着来,也没那般乏味。”
安阳一下子欢快起来,哪还有之前委屈抹泪的样子,只抱着元皇后的胳膊就粘上去叫道:“母后真好!”
元皇后无奈,长辈对嘴甜的小辈大多是又爱又气,自己难不成真是老了?
安阳对学处事治家的事其实也不是太感兴趣,只是觉得有事情做总比学规矩好些,总不至于那么无聊。
正巧这月初时王昭媛被请出了喜脉,各宫都开始准备要送的礼,这日一早,元皇后便将安阳唤到了殿上。
安阳一进大殿,立刻眉开眼笑,殿里的宫人手中都捧着各样吉祥的物什,有莲花送子的被面、竹报平安的孩子衣裳、金丝彩线绣了的舞龙鞋子,翠玉送子观音、白玉莲生子的香炉,另外还有银丝绕的小盒子,里面放着颗小药丸。
“这是什么?”安阳指着那药丸问。
“那是安胎的药。”元皇后走过来,说道,“今儿要给王昭媛赐些东西过去,你来挑挑看,当赐哪几样儿?”
这可比学规矩好玩多了,安阳在心里想着,嘴上却问道:“母后要挑几样?”元皇后闻言略微看了她一眼,说道:“送礼以四为吉,王昭媛如今刚怀有身孕,只需送双便好,多了怕折了孩子的福气。”
“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