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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矩也是少不了的,因而定然劳累。”
兰珠闻言点头答道:“谢娘娘挂念着,兰珠记下了。礼部定好了路上的行程,因着兰珠家中只剩祖母了,因而此番祖母也随兰珠同行,考虑到她老人家年事已高,经不起路途颠簸,故而行程放慢了许多,原二十日的行程如今改成了一月,待到得南郡已是下月十六了。”
元皇后闻言点头说道:“如此安排也在情理之中,你祖母年事已高,路上当好生服侍着。”兰珠垂首应是,贤妃却低声呀了一声说道:“你与世子定于六月十八拜堂成亲,若是十六方到驿馆,岂非隔日便要拜堂?那你此番真是要劳累了。”兰珠浅浅一笑,说道:“劳累而已,只要祖母路上安然,兰珠便是劳累也只是这一时罢了。”贤妃点头说道:“你这一番孝心倒是好的。”陆家得了这样的儿媳,日后必能孝敬高堂、相夫教子,她在宫中也算安心了。
一群人只顾着说兰珠,倒显得安阳有些像是陪衬。众妃嫔都知元家对安阳求的这番婚事很是不满,皇后也颇有微词,因而都不敢贸然开口。如今话题绕着兰珠转了一阵儿,再这样说下去倒有些冷落安阳了,德妃头一个笑着开口道:“哟,这说起来,郡主和世子拜堂的日子可和公主在一天上呢,这可真是缘分。”
这话一出口,众妃嫔都看向安阳,只见着她今日一身水蓝百蝶的襦裙,外罩着浅色的罗衫轻袍,如今方才十四岁,面容略显稚嫩,却看得出再过几年定是一番天资。只是今日安阳却略显安静,若是往日,她只怕早与众人聊了起来,今日却一直垂首不言,看去倒像是有心事的模样。
元皇后看了安阳一眼,只笑着不说话。众妃嫔见皇后似乎并无难看的脸色,这才都与安阳聊了起来,多是问些近日吃睡可好之类的常事,李充仪说道:“听说公主的府第离纯公主的不远,日后倒是可多结伴回宫来给皇后娘娘请个安。”安阳闻言只点了点头便垂首绞着帕子,并不言语。德妃和王昭仪也问了她几句,她答是答了,开口却是少言。妃嫔几人相互看了一眼,知她有心事,当着皇后的面儿上却不好多言,况且又非自家公主,闲事还是少管比较好。于是几人便又随意问了兰珠几句,待皇后说一声乏了,这便退了下去,各自回了宫。
出了慈仁宫,安阳便往自己的阁里走,却听身后兰珠说道:“今日见公主似有心事,你我都是待嫁之人,可否容兰珠到公主屋里小叙?”安阳回身看了兰珠一眼,方才慢慢点了头。
待二人到安阳屋里坐下,安阳叫宫人多上了些茶点来,说道:“不知南郡那边的吃食和帝都这边是不是一个样,我让宫人多做了些点心来,郡主多吃些吧。”
兰珠闻言好生看了安阳一眼,笑了笑,不急不缓地说道:“我见公主也是心思良善的,如今下月便要出嫁了,怎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安阳抬头看了兰珠一眼,又低下头去,只绞着手里的帕子,说话的声音有些小:“是该高兴的,只是我也不知为何,越是要嫁了越是开心不起来……而且,我也没你说的那么好……”
兰珠见她如此不由略微讶异地看了她一会儿,这才笑道:“这是怎么了?以前见着公主可不是这样的。总觉得天真烂漫,笑起来眼都是明媚的,那份无忧无虑的劲儿也让人有几分羡慕。如今这是怎么了?”她话问得也温和,却见安阳只咬着唇垂着眼,眉头微微皱着,小脸儿都成了苦恼的一团儿,却就是不开口。兰珠笑了笑,玩笑道:“公主若有心事不妨与我说说,横竖我再过三日就嫁了,还能说出去不成?”
“我不是怕这个……我只是、只是……”安阳抬眼看了兰珠一眼,又垂下眸去,嘴瘪着,却强忍着要哭的冲动。
兰珠见势也不催促,只是慢慢起身坐到安阳身旁,执起她的手来,放在掌心,轻轻拍了两下,以作安慰。
半晌,一颗泪珠陡然打在兰珠的手背上,啪地四溅。安阳咬着的唇微微抖了起来,眼泪再也止不住,一个劲儿地往下落。兰珠拿出帕子来轻轻给她擦了擦,却只陪着不说话。
好半会儿,待安阳哭够了,似也发泄过了,这才慢慢平静下来,只一下一下地抽泣,断断续续地说道:“奶娘说、嫁人前哭不吉利,可我还是、还是忍不住了……母后对这婚事不、不满意,从、从收了聘礼就、就冷言冷语的。我气、气不过,就言语激了她一句,结果到现在都、都不怎么理我……我下个月就要嫁人了,连个祝、祝福的都没有。那些人就只顾着看母后的脸色,说句话也是违心的,元家的更不、不理我,我不就是没、没按着他们的意思嫁人么?我只是想嫁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