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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又不能。林月知马驰原心底本就游荡,她不想再给他添加任何一丁点儿的思想压力,所以也只好假装轻松,跟着起身说:“好吧,回家。”
走在斑马线上的时候,马驰原说:“你回去家人不会为难你吧?都是我不好,原本我该早点儿送你回家的。”
“不会的,不会的。”林月拼命摇头,试图让自己也相信自己的谎言,“昨天离家的时候,我已经请好了假,说是去朋友家过夜的。”说完又觉得唐突,仿佛这一夜也来自她的谋划似的,脸儿又不觉红起来。
倒是马驰原,轻易就相信了林月,他说:“那就好。你回家要好好睡觉。我要赶去上课。这个暑假,我又接下了吉他教室的工作。还在老地方,你若是闲了,自然可以去找我。”
林月只是不住点头。
说话间已经走到合欢街的老宅,林月一心想着房内的暴风骤雨,连一句再见都没说,径直朝铁门走去。
果然,唐娜和唐雅洁都在,甚至还有林铭文。
林月走进去的时候,唐雅洁正端一杯咖啡朝林铭文走去,听到门厅的动静,转头看到林月,手里的咖啡杯竟然掉落在地上,黑色的咖啡汁液晕染在灰色织锦地毯上,难看极了。
无人再去顾及那杯咖啡,唐娜和林铭文齐齐站起来朝林月走去,等唐娜紧紧抱住林月,哽咽着问:“小月,你快吓死我了。”林铭文垂手侧站,温和地说:“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一定饿坏了吧,赶紧去弄点儿吃的来。”
唐雅洁应声去厨房烤了面包片,用微波炉热了一杯牛奶,放在餐盘里端过来放在沙发旁边的玻璃茶几上。唐娜牵着林月的手,让她在沙发上坐了。林月也真的是饿了,而且冷,身体上的饥寒让她顾不上其他,只埋头三口两口吃了面包,喝了牛奶,坐起来靠在沙发上等待宣判。
唐雅洁跑回房间找了一条粉色的披肩下来,走到沙发背面,体贴地帮林月披上,遮挡住第二粒扣子的残缺。
想象中的暴风骤雨并没有来,唐娜只是温和地说:“小月,妈妈知道你长大了,有时候难免想要拥有更多的自由。妈妈理解你,只一点,希望你能提前告知妈妈你的行程,要不然爸爸妈妈会担心你的安危。”
林铭文也说:“是的,小月。爸爸妈妈试图为你创造更加自由宽松的成长环境,也希望你能偶尔体谅父母的担心。”
他们并不追问她的去向,是因为他们是在是太了解自己的女儿。这个从小被捧在手心一路衣食无忧有求必应的小公主,如果她真的想要叛逆,那一定会叛逆到底。临时起意的高压政策对她并无成效,不如换一种糖衣炮弹。
林月也实在是摸不清父母的路数,只频频点头说好,以求以不变应万变。
最后,林铭文不得不出门参加一个会议,唐娜也要去电台上直播,糖衣炮弹才算是结束。唐娜温柔地说:“小月,想必昨晚你一定没有休息好,现在回房间睡会儿。暑假想要有什么样的日程安排想自己想好,等妈妈下班回来我们再仔细商量。”
林月披着披肩半信半疑地上楼,推开房间,却看到唐雅洁闪烁不定的眼神。林月问:“雅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唐雅洁说:“月姐姐,对不起,我把你出卖了。我实在没有办法。姑姑都快要疯了,她担心你的安全,我才跟她们提起马驰原。她们半夜开车出去找到马驰原家,王秀秀对马驰原的去向也一无所知,你们到底去了哪里?”
林月长叹一声,匍匐着瘫倒在床上。
这是最坏的结果,她却一直都没有预料到。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27
狮泉河边儿吹了一夜凉风,林月感冒了,她包着毯子斜躺在沙发上喝姜糖茶,一边儿喝一边儿望着窗玻璃外的天空发呆。唐娜出门上班的时候认真严肃地警告她感冒痊愈之前严谨出门,唐雅洁奉命执行看守任务,目光分秒不离。林月觉得好笑,可是也并不想无谓挣扎。来势汹涌的重感冒让她浑身酸软无力,就算是大门洞开,她也无力走出合欢街去。
唐雅洁说:“何必呢,漫漫长假还未开始,先给自己挣一个禁足令。哎,恋爱当真让人智商骤降啊。”
“我也不是成心的。只想溜出去玩一会儿,谁知天那么快就亮了呢。”
不知道为什么,唐雅洁却是有点儿羡慕的,并不是羡慕林月身处的环境和生活,是羡慕她随时随地被亲密保护的这种状态。虽然留在林月面前的出口,似乎只有那个沉默的铁门,可是她还是可以随心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