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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听了便冷笑了起来,正要说话,刘妃娘娘倒是先说了,“菊清,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试问大锦朝里又有几个能有锦娘之才?且不说那治家之方如何的精妙,就方才那一曲琴歌,你我又何曾听见过,新鲜得很呢,怕是她自己所作吧,厅内女子,能弹能歌者不在少数,又有谁对如她一般,自词自曲自弹自唱?你想要找这样的好媳妇还真是难,怪不得小煜年纪不小了还没定亲,这孩子眼光不错呢。”
刘妃娘娘位份尊贵,在宫里也是四妃之首,又得皇上荣宠数十年不衰,自然也是个有手段的人物,此话说得裕亲王妃哑口无言,虽心有不甘,却也不好反驳,只好斜了眼去瞪冷青煜。
冷青煜很无辜地耸耸肩,正要说话,自那边厢走出一个女子来,身材阿娜,袅袅亭亭如柳随风,最是一双剪水双瞳,如烟雾蒙胧,含情脉脉地看着冷青煜,“青煜哥哥哥,好久不见!”声音如深谷黄莺,清婉动听。
冷青煜一见却像碰到了鬼一样,身子一闪,躲到了裕亲王妃身后。
那女子见了,美丽的大眼里立即升起一沉水雾,盈盈欲滴。
裕亲王妃一把将冷青煜扯了出来,高兴地对那女子道:“含烟啊,你青煜哥哥好久没见你,有些不好意思呢。”说着两指一错,在冷青煜腰上一拧。
冷青煜疼得嘶了一口气,只好绷着脸对那名含烟的女子说道:“是啊,是啊,好久不见。”一抬眼,便看到锦娘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正看好戏般地看着他,心里不由一火,走近含烟一步道:“含烟妹妹,你会刚才世嫂所弹之曲么?哥哥我可是听得如痴如醉啊。”
那含烟见他肯与自己说话,又亲近了稍许,心中乍喜,却立即被他这句话给浇了个透心凉,不由狠狠瞪了锦娘一眼,不屑地嘟了嘴说道:“她有什么好的,相貌平平,又是个庶出之女,还早已嫁作人妇,青煜哥哥,你不要被她一首歌曲给蒙骗了,听说孙家夫人最是讨厌她,连饭都吃不饱,又怎么可能会弹如此好曲,谁知道是在哪里偷学了来招摇的。”
王妃自听了冷青煜之言时就很是不豫,如今再听含烟如此污蔑锦娘,便更是上火,对那含烟道:“平阳郡主,你怎么知道锦娘的曲子是偷学来的,可是你曾在何处听到过同样的曲子?”
含烟嘴一撇,不屑地说道:“如此艳词艳曲,本郡主哪里听过,没得污了本郡主的耳朵,想王婶那儿媳早已嫁作人妇,却作缠绵诽恻之词,不知她与何人离愁别绪,如此凄切难舍,莫非……原是有私情的么?”
王妃一听大怒,含烟这话太过尖锐,厅中女子方才歌舞之时,大多唱闺中小曲,自然都是描写小女儿情态之词,锦娘此词也并不为过,但含烟如此细究,便是事非,正要回击,刘妃娘娘将她一拉,站起身来对含烟道:“你自说锦娘的是艳词艳曲,你才唱一首《木兰花》中:有多情不似无情苦,只有相思无尽处。试问平阳,那你又是在与谁相思,你的词曲不艳么?”
平阳似乎有些畏惧刘妃娘娘,尤其当刘妃娘娘起身后,高她半个头,昂首逼视她时,她更是心虚害怕,此时,对刘妃娘娘的话也是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低头不语,只是拿眼斜睨着锦娘。
首祸者冷青煜却是一脸看好戏的样子,见含烟老实不再说话,他又对裕亲王妃道:“娘,您以后可要小心着些给我找媳妇,没有世嫂那才情的,我可不要啊,不然,就是娶进门了,我也不喜欢。”说着,对锦娘挑了挑眉,那神情暖昧得很,看在一众大家闺秀眼里便似他与锦娘真有何瓜曷一般。
含烟见了怒气一下又冲了上来,拉着冷青煜的衣袖道:“青煜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你竟然与她……光天化日之下,她可是有夫之妇,你们……”
锦娘快就气炸,想着自己若再不吱声,这一群人怕是以为自己在默认,或是心虚,她强压怒火,冷静地对冷青煜说道:“谢世子抬爱,锦娘不胜感激,不过,锦娘很庆幸早已嫁作人妇,不然,若是遇上世子此等人物,锦娘岂不要一生尽毁?”
冷青煜听得眉头直跳,他没想到锦娘真会与他理论,依他平日经验,被人如此戏说过的女子不是羞得无地自容,便是愤怒得哭泣寻死,哪像锦娘,仍是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子,话语中枪捧齐来,一点面子也没给他留,那言外之意,竟然他便是一个混帐无赖,任谁嫁与他,都会自毁一生。
他原就是在花楼戏坊里游戏惯了的,如何与女子调笑自是信手拈来,但此处长辈贵亲们都在,他又不好过份浪言浪语,屋里的女子都在看着他,他俊脸微郝,却仍是笑意吟吟,手中折扇